射于四肢,唯独不射于咽喉和心口,因而伤受着,人却还活着。
一双眸子迸寒星,朝着她与谢玄睨来,那目光凛冽,恨不得将她二人生吞活剥。
血哗哗地流,流过他的身子,吸满了那黑色的衣袍,又透过那黑色的衣袍哗哗地往下坠去,坠去,在城门之下淌出了一大片。
骇得众人惊呼着往后退去,那么多的人,却没有一人上前。
阿磐隐隐不安,不对!不对!
这城门四下风平浪静,不见伏兵。
是在这一次大清洗中,藏身邯郸的门人全都死了吗?
余鸢早就说过,千机门安插在魏国的人盘根错节,犬牙交错,不会一个人也瞧不见。
不对!
千机门可会放任自己的主人吊在城门,被人射杀?
不会!
连孟亚夫的首级都有人来收,怎会无人来救萧延年?
绝不会!
连范存孝都有两条命,萧延年会只有一条吗?
是夜范存孝与萧延年同来,那范存孝此时又在何处啊。
阿磐在黑衣人里寻找范存孝的脸,而此时黑衣侍者中,可有范存孝的身影?
没有!
范存孝是贴身死士,岂会轻易离开萧延年。
绝不会!
因而,这必定不是萧延年!
她试着与那人说了一句唇语,她说,“这世上哪就有神呢?主人也不是神。”
她从那人眼睛里没有看出她最熟悉的杀机和狠厉,却只辨出来几分困惑。
这困惑稍纵即逝,若不是她有意试探,因而紧紧盯着,必定不会察觉这瞬间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