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真没了,那距离出了这一望无际的田庄山野,便又近了几步,容易了几分。
因而稳了稳心绪,拂袖为那人斟了一盏,又追问道,“怎......怎么会呢?”
那人笑叹了一声,“寡人引蛇出洞,调虎离山,那人倒上屋抽梯,反客为主了。那果然是个出色的人物啊。”
阿磐心想,那是自然的啦。
谢玄那样的人物,这世间也没有第二个啊。
便是心里这般想着,也仍旧作出了一副寻常的模样来,“那......那就再没有人了吗?”
那人默了一会儿,默了这好一会儿才道,“说有也算有,说没有,也算没有了。”
说得不清不楚,模棱两可的。
阿磐猜想,大抵是仍有,只是不多了。
譬如那些暗桩啊,细作啊,犬牙交错的,到处都是,哪儿就能一下给消灭个干干净净的呢?
那人饮完了酒,阿磐便赶紧殷勤布菜,还想着再套些话出来。
哪知那人却不叹了,只道,“罢了罢了,寡人累了,决意休整一番了。”
阿磐便问,“主人要休整多久?”
那人不紧不慢的,“一月,两月,半年,也许数年。”
每蹦出俩字来,都要叫阿磐心中一凉。
妈呀。
假使果真如此,那她岂不是成日都要待在他眼皮子底下,那还跑啥。
你瞧,他还抓住她的手说,“总之寡人有你,急什么,不急。”
妈呀。
这还了得。
阿磐懵然点头,又问,“那......那我们现在又在哪儿呢?”
那人欣赏着远处那湖光山色,慢悠悠道,“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