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问,“不是给她的,那是给谁的?”
阿磐开始胡说八道起来,“给主人喝的。”
那人笑了一声,“是么?”
这时候阿磐还不曾意识到萧延年要干什么,为了脱罪,为把自己择个干干净净,想也没想,就理所应当地应了一声,“是啊。”
旦见那人喉头滚动,片刻说道,“哦,我也正有此意。”
阿磐问,“主人要干什么?”
那人命道,“来呀,奉酒。”
这便有人端酒进屋,欲言又止,“此酒极烈,主人有伤,千万保重......”
送了酒来便识趣退了下去,门一掩,萧延年就开始变得危险了起来。
“喝。”
阿磐摇头,拨浪鼓一样地摇头,“我不喝!”
谁知道他就突然变了脸,不喝就灌。
钳住她的双腕,那酒坛子抬起来就往她口中灌。
阿磐紧闭着嘴巴摇头,酒便全洒上了面颊,脖颈,领口,洒到前襟里去了,继而又把胸前洒上了一大片。
一下子就被那酒浇了个透,一身的衣袍都贴于身上,贴得紧紧的。
这南方的雨天十分闷热,在田庄的素日他们往往就只穿一件轻薄的里衣,外头不过再罩上一件通透绵软的外袍罢了。
萧延年从前在宫里穿的是君王冕袍,到了千机门穿的也是千金华服,如今到了江南,却开始喜欢起了凝脂色来。
凝脂,白露之起色。
精光内蕴,细腻无瑕。
像凝固的油脂,又好似要入口即化。
他喜欢凝脂,也要阿磐穿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