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钱的小东西,原以为早就丢了弃了,没想到,竟一直还藏在怀里。
那了无尽头的雨啊,真是早也潇潇,晚也潇潇,把人的身心都下得湿漉漉的。
恍然想起从前的一次话。
那烟雨蒙蒙的南国田庄里,就在那芭蕉树下,有人醉了酒,就在醉酒中叹了一句,“阿磐,我后悔了。”
想起来,好似有谁还说了一句,“你永远不会知道主人到底有多疼你。”
萧延年是疼过她的,她知道。
可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小,哪里盛得下那么多人呢?
她的心里满满当当,也只有谢玄一人罢了。
帕子仍在手中攥着,恍惚听见赵媪问了一句,“夫人可还要?”
终究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到底是怔然收起帕子,递给了赵媪。
赵媪抱着那一大堆衣袍要走,“那我可......”
阿磐垂下眸子,“嬷嬷不必告诉我。”
随她如何处置。
将将汤沐完,还不曾裹好衣袍,木纱门外的人已经起身要往外走了,阿磐忙叫他,“夫君要出去?”
那人应了一声,“赵人的事。”
阿磐的话在喉腔中辗转着,又急又有些说不出口,“夫君......我......我......”
可那人已经走了。
她一人怔怔地坐在榻上,涨得疼了,不敢卧下。
至此时,已不知过了几个“两个时辰”了。
才换好的衣袍又被打湿,还在继续往外溢着。
赵媪一回来,她便拉住赵媪,“嬷嬷去找一个女医官。”
赵媪一拍大腿,不肯浪费,“哎呀!等着!我叫敦儿去喊回王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