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决心要走的人,是怎么都留不住的,就那么眼睁睁地望着那玄色的袍摆又一次从她手里抽了出去。
阿磐的眼泪哗哗的淌,仓皇上前一步,又去抱那人的腿。
心头酸涩不能自抑,牢牢抱住不肯松开。
总觉得那人若走,就会离她越来越远,远得要隔开千山万水,隔上个千沟万壑。
不管是好啊,坏啊,厚待也好,薄待也罢,她自己没什么是受不得的,可她那小小的阿砚呢?
一个还不曾回来的孩子,不曾见过父亲,尚未进过庙堂,他又该怎么办呢?
他该有个正大光明的身份,该堂堂正正地活着。
从前的阿磐知羞耻,懂进退,不会去抓他的袍摆,也不会跪伏在地,去抱住他的腿。
如今有了阿砚,什么不得为阿砚打算啊。
她眼里噙泪,轻轻求他,“大人......我疼......”
那人微微别过脸来,温和地应了一声,“好。”
阿磐眼里一酸,酸过了一阵又是一阵,酸出了一波波汹涌的洪流,但心头一松,于这洪流之外,却又兀自生出了许多暖意。
她含着泪笑起来,她想,大人是疼她的。
不管心里是不是仍旧生疑,但知道了她疼,总算愿意留下来了。
阿磐低低唤那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