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父一行自三月至赵国,至今已有月余。
阿磐从前不曾问过王父在赵国到底有多少人,但去北地田庄迎她的将军们,总共不过数十人。
而在晋阳大道隐于各处的常服将军们,好似也不过就是那十来个人。
还有几拨是出去寻人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要说他从前安插在晋阳的细作,自然也有,虽没怎么见过,但必定也不是敢公然露面的武装。
疾疾起身穿裹好衣袍,一根绸带子就把乌发扎了起来,赤脚踩着席子往外去。
赵媪提心吊胆地要拉她,“我的亲祖宗!外头那么乱,可不能出去啊!”
一拉拉了个空。
推开木纱门,往外室榻上扫了一眼,榻上空空荡荡的,还保持着昨夜那人走时的模样,唯他惯用的弩箭还悬在一旁。
继而往外奔走,推开外头那一道木纱门,平明时分凛冽的雾气蓦地朝她扑了过来,扑了一身一脸,下意识地就打起了寒战来。
与雾气一同贯了个满耳的,还有院墙内外那撕心裂肺的狗叫,和外头那清晰可闻的声响——脚步杂沓,用力砸门,大声叫喝,“开门!”
“快开门!”
“给老子开门!”
有人开得晚了,哐当一声就被踹开,撞开,砸开。
隐约能听见赵人怒喝盘问,“可见过这几个魏人?”
大抵是有了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