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掌权的文臣们自然希望朱厚熜承继的是孝宗的大统。
须知,为此他们都没让正德立嗣。
而他们在到达安陆官驿后,负责持遗诏的礼部尚书毛澄,就因为想到即将要正式宣诏于兴世子朱厚熜面前,所以就当着大学士梁储的面,再次问向一直负责替他们在湖广探查情况的湖广按察副使王綖:
“以公之见,世子是真愿守礼而认孝宗为皇考?”
王綖不由得想起最近朱厚熜赐给他的美酒,便对毛澄、梁储等拱手说:“世子笃学勤谨,待士极重,想来是愿承孝庙之统的。”
毛澄颔首:“如此甚好!”
“但这样做,就要逼世子不认本生,会不会太伤世子了?”
一向心软的梁储还是忍不住在这时问了一句。
尽管,杨廷和等都主张朱厚熜当承孝宗之统,但他依旧觉得这有些不近人情。
毕竟没谁愿意被逼着不认父母,而在孝道上有亏。
毛澄则在这时拂袖而起:“世子为得天下士人人心,以成尧舜之君,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仆以为,这样做还是有些难,毕竟世子是以兄终弟及轮序得位。”
梁储回了一句。
毛澄瞅了梁储一眼:“再难也得做!难道公真要让孝宗断嗣,坏天下大礼?”
“仆自然没有此意。”
梁储不敢再争,只是微微一叹。
他既然已经选择倒戈附和杨廷和这一派,自然也不会再为新皇帝争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