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澄这时最先明白过来杨廷和的意思,而忙问了一句:“元辅的意思是?”
杨廷仪也跟着一脸认真地看了过来:“不会是要对魏彬他们抄家夺产、斩尽杀绝吧?”
“我看这个主意不错!”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非铁腕不可,这样也能让嗣君和出卖我们的司礼监那些阉竖知道,爹这个元辅不是只有罢人用人,也会杀人!”
杨慎说到这里后,语气里已经带着一股寒意,杨廷仪因此都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毛澄倒是很严肃地问道:“这样会不会太酷烈了?”
“虽说魏彬是内臣,但到底于定国本有功,王晋溪也到底是文臣,还曾有平定宁王叛乱之功,一旦这样做,虽立了威,令宵小畏惧,但也易埋下更大的仇恨,将来难免加剧党争,如此于国家将来无益。”
“这也怪不着我们,是他们不安分!”
“树欲静而风不止,索性不如这次就快刀斩乱麻,彻底荡清朝中奸佞。”
杨慎先回应起毛澄来,一脸严峻。
杨廷和倒是气定神闲地淡淡一笑,转头看向毛澄说:“公说的没错,火烧太大,容易失去控制,但这不是赶上要办大宴了嘛,火不烧大些,怎么煮得了那么多人的饭?”
杨廷和说着就坐起身来,看向紫禁城的方向:“好在嗣君乃天纵聪明的明主,大宴结束后,他会知道灭火的。”
毛澄听后颔首,起身拱手:“元辅说的是。”
杨廷和则在这时对杨慎吩咐说:“慎儿,接下来以为父的名义写一篇以抄兼赈的密揭,到时候给嗣君看!”
杨慎拱手称是。
“无耻小人不知以静制动之道,一味要搅动风云改祖宗成法,我偏不如其愿!”
杨廷和说了一句,就呵呵冷笑起来。
随后。
杨廷和又语重心长道:“也算是给嗣君上一课,让他知道,行仁政,立仁名,不是一味爱民,而是燮理阴阳有度。”
……
“嗣君宽仁,气度不凡,多有公尽心教诲之功啊。”
梁储正在一桌盛筵前,对袁宗皋说着一些好听的话。
这是他梁储素来的习惯。
逢人是好话,不管此人比自己是尊是卑。
这也让他在朝中人缘不比杨廷和差,但就是再尽量讨好每一个人,也还是难以做到让每一个人都称颂自己。
梁储也不例外,还是有人因此说他阿谀权奸,市恩群小。
但梁储对这些评议倒是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