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还要清田,所以杨廷和才不得不称病。
毕竟这事是擅改祖制,他不想参与改制。
杨廷和现在只希望清田之事结束,安置了那二十余万流民后,就不会再有人对陛下提出改制的建议,而他可以重新复出,与陛下一起重现弘治之政。
杨廷和是真愿意相信,清田结束后,天子朱厚熜会愿意和他重建弘治之政的。
毕竟天子朱厚熜如今是真信任他敬重他,现在居然还因为他病了,而要亲自来看他。
“陛下就要来了!”
“你先从后门离开吧。”
杨廷和这时对范养谦吩咐了这么一句,就没再说什么,只将一颗让人给他准备好的药丸服进了嘴里。
范养谦告辞离开后不久,朱厚熜就来到了杨廷和这里,且见杨廷和的确已面色苍白憔悴了许多。
而杨廷和一见朱厚熜来就颤颤巍巍地忙要起身下跪。
朱厚熜见此忙过来按住了杨廷和:“元辅免礼。”
接着。
朱厚熜就一脸关切地问:“元辅现在觉得如何?”
“托陛下洪福,好了一些,但行走上还是困难,时不时头疼欲裂。”
杨廷和勉强笑着回道。
朱厚熜则故作恼火地说:“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朕还指望着元辅佐理政事,为朕扫天下之弊,安天下之民呢。”
“但元辅突然就病了,这可如何是好?”
朱厚熜一张少年脸上,满是惊惶与不安。
杨廷和一时都不由得有些心疼,甚至有些懊悔自己或许不该这么对待这一位赤诚待自己的少年君王。
但杨廷和一想到改制确非他所愿,如今他因为朱厚熜因为要安民所以要改制的事而选择称病,而不是强势阻拦,已算是最大的让步和妥协,所以他也就还是把预先准备的话说了出来:
“陛下勤政爱民,是社稷苍生之幸,然臣老迈昏陋,如今更是旧疾复发,实在是难以辅佐陛下,只能请旨致仕,以让贤者,还请陛下恕罪。”
杨廷和说着就从袖中,颤颤巍巍地拿出来一辞官奏本。
这是杨廷和早已准备好的。
他知道,现在朱厚熜离不了他,所以早就在身上随身带着一份奏本,准备在事情不利于自己时,果断请辞,用以退为进的方式逼朱厚熜妥协。
朱厚熜见到杨廷和这辞官奏本,故作不愿道:“元辅这是欲弃朕而去,而让天下人认为朕不适合被辅佐为尧舜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