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彬顿时诧异不已地瞥了朱厚熜一眼。
他是真没想到,眼前这位天子会主动问起这个,会对大行皇帝对朝堂早就如此洞察。
毕竟按理来说,新天子不过是来自地方的一藩王世子,是不应该对大行皇帝那么了解的,也不会问出这么一番话的。
魏彬因此越发心惊胆战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他面前的这位新主子,的确是天纵英才,机心很深的人。
他因而知道,他现在回答的每一句话都事关他的脑袋能不能继续留着。
毕竟内廷的太监们等着接替他的位置,外朝等着通过惩办他而为新政铺路。
偏偏新主子又厉害得可怕。
所以,魏彬现在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回答说:
“皇爷圣明,大行皇帝确实有遗言于皇爷。”
“奴婢还没来得及告于皇爷,实在该死!”
“什么遗言?”
朱厚熜神色严肃地瞅了魏彬一眼。
魏彬忙匍匐在地,红着两眼说:“大行皇帝言,告知新君,朕的钱,不可滥用。”
说到这里。
魏彬就因为想到正德而哭了起来。
朱厚熜这里则两眼一亮,忙问道:“这么说,大行皇帝留了钱给朕?”
魏彬顿时心里燃起了生的希望,忙哽咽着回答:
“回皇爷,是的!”
“内承运库一直留存着大行皇帝即位后所攒之财,有抄没刘瑾、钱宁所得,也有抄宁王所得,更有在市舶司与边镇做贸易与屯田所得,虽近年为练兵强军用了不少,但还剩有不少。”
“带朕去内承运库!”
朱厚熜立即站起身来。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俗话还说,没钱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