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涉及到王府旧人,文书房没有直接把这道初本送到内阁,而是先送到了朱厚熜这里来。
“他说,朕的旧人辱骂儒臣?”
“什么样的儒臣能来到东华门找骂?”
朱厚熜一脸冷笑地问了起来。
太监谷大用回答道:“据奴婢所知,是太傅家的杨公子要强闯东华门,骆佥事没有让他进去,还拔了刀,杨公子估计是气愤不过,要给骆佥事一些厉害。”
“言官都成谁的口舌了!”
“这个齐大鸾,亏朕还说他嫉恶如仇,是贤士,没想到他不过是一条狗,不是什么为国持正贤士!”
“朕虽然不会包庇自己的旧人,但也不是说就会随随便便让他们受委屈,让一条狗来乱咬!”
朱厚熜说着就这道初本往案上一丢,叉起腰来,呼吸有些重了起来。
他知道,他现在因为初登大位不久,还不宜动杨廷和,而不宜动杨廷和,也就连带着杨慎也不能随便动,还得看在看在杨廷和的面子上,对杨慎包容一二,名义上说避免养病的杨廷和伤心,使天下还把杨廷和当成定国功臣、救时良辅的大多数官僚知道,他这个天子是仁待元老的。
但这不是说,朱厚熜就真的要一味纵容杨廷和一党,真的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胡来,连自己的人也不能护一下,尤其是现在内阁首辅是老好人梁储的情况下。
所以,朱厚熜在丢了初本后就很是严肃地对谷大用吩咐说:“拿去给内阁,把朕的话也转给内阁!”
“另外,告诉内阁,这个齐大鸾对朕让他查奸的事置若罔闻,可谓玩忽职守,不宜在留在京师查奸,也不适合当言官了!”
“让他到云南去做个驿丞,好好熟悉地方交通民情去。”
朱厚熜沉着脸说完后,就继续练起字来。
他不可能让杨慎拿他的近卫立威。
他必须要让为杨慎当狗的齐大鸾去云南吃菌子,知道一下天威的厉害。
内阁诸阁臣在谷大用这里知道了朱厚熜的口谕后,也拿起齐大鸾的初本互相传阅起来。
“真是让人不安生。”
“才劝走一个毛昆山,又来一个找天子近卫立威的。”
“就没一个把心思放在安民生上,也不怪陛下伤心气愤!”
蒋冕现在俨然已化身成了铁杆忠臣,在看了齐大鸾的初本后,直接先气呼呼地批评起来。
梁储则笑着说:“这事因我而起,但齐大鸾这事的确做的不该,风闻言事也没这么个言法。”
“按圣谕票拟!”
“免得今日弹劾骆安,明日就直接剑指内阁,还是那句话,为了清田顺利进行,谁是忠臣谁是奸臣,皆得由根据清田的情况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