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巨蠹,朕能容,天岂能容之?”
“所以,陈金虽可开恩,但死罪不能免,赐死,留其全尸,不罪其子孙,但抄其家,籍其赃款,以补国用。”
朱厚熜回应后,蒋冕只得闭眼一叹,叩首谢了恩。
“其次,内帑也是取自于民,故也不能随意挥霍,大行皇帝,还有太后和皇后还有贵妃们,都看着呢。”
“所以,内帑只能是借于户部,不可直接拨于户部,而且得有利息,收利息不是贪利,是让外朝也要学着开源节流,别只知道指望内帑,而不把整顿财税弊政当回事。”
朱厚熜说到这里时,梁储、蒋冕、毛纪皆一脸惊骇。
“朕知道你们会说,天下皆为朕所有,朕何必要如此公私分明。”
“但以朕看,这天下最大的弊端就在于公私不明!”
“这天下要皆是朕的,朕是不是可以就能用民为重、君为轻的圣人之言,彻底夺天下富户之利,济天下贫困之民?”
“国初为何设内承运库?就在于皇权之下,公私分明。”
“朕现在也要首先强调公私分明!”
“内承运库的钱可以借,但不能随便补他库之亏空,所以必须收利息,只是利息不能高,以免给户部造成太大的压力,使其不得不克削于民。”
“只年收三分利即可。”
“收上来的利息,加上天子六卫的租子,就用来养朕的亲军。”
朱厚熜说后就看向了三阁臣:“你们以为如何?”
“臣不敢瞒陛下,天下之士,多只愿陛下出内帑,而不愿陛下借内帑也。”
“故如此,必众论言臣谄媚,臣老迈率朽,臣一人恐顶不了汹汹物议。”
梁储回道。
“你顶得了。”
朱厚熜笑着回了一句。
“臣的确顶不了。”
梁储回道。
朱厚熜加大了声音,道:“卿亦是股肱元老,顶得了!”
“当然,朕也会帮你顶。”
“朕可以撤天下各处镇守太监和市舶司以及采办太监,让外朝户部自己去经营这些官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