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没有别的选择。”他一边说着,一边惆怅似的叹了一口气,面对着张暮看来的疑惑眼神,复又开口说道。“今日南城墙左边的那道裂痕你看到了吧。”
张暮沉默的点着头。
“你没有经验,所以并不清楚那段城墙,顶多还能承受一天多时间的碎石炮击,如果运气不好,命中程度又高了一点的好,很可能明日就会断裂,而一旦发生崩塌,最起码就会有半截的城墙毁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张暮明白后果,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等待夏侯霖的下文。
“这意味着东荆州势力大军,完全可以从此缺口进入,来到达天官都城的内部,然后由内而外反杀而上,让整个南城门彻底崩溃。”
“可夏侯将军,你应该知道这个建议的危险性。”张暮直视着夏侯霖。“王维昌之流绝不是什么善与之辈,亲生母亲的死亡对他就好像没有影响一样,依旧拜入了景国然的势力中,他野心之大,简直出乎了别人的想象。”
夏侯霖很冷静,张暮说的话他似乎全都明白,可从他的表情中,却看不出除却平静外的其他神色。
“张暮,你知道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他看着张暮,嘴角了笑了一下。“是内心的追求与某种坚持。”说话间夏侯霖顿了一下。“我是有三大势力中的一个势力,我也是一直在冀州中征战不断,可这一切都有前提。”
不知道为什么,张暮感觉这一刻的夏侯霖很真实,他真实的没有带上那些上位者从不摘下的面具。这一刻他是夏侯霖,他也是他自己。
“在面对我与冀州的选项中,我不会有其他选择。”他看着张暮,四十多岁的脸上一笑,岁月留下的沧桑感随着皱纹浮现。“我是夏侯霖,是冀州人,是冀州将军,也冀州的战神。”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话语,同样的人。
张暮一瞬间,突然想起了那天进入天官都城前的画面。
他愣愣的看着这个四十多岁,面色无奇的中年人,忽然有一种感觉。也许夏侯霖之所以能够得到战神的称号,所凭借的,并非是什么过人能力或是傲人战绩,而是一种很特殊的东西。
一种离张暮很远,却让他无比羡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