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呢?”廖奕略一愕然后问着。
“车到山前必有路。”张暮一边说,一边示意旁边伏安,将那千余人的队伍整理好。“不瞒将军,我曾经答应过夏侯霖,要保他余下族人的平安。”话语里,他将夏侯将军的称呼改为了夏侯霖。
张暮拱了拱手。
然后与伏安一同领着那千余人,急速奔向外城通往南城门的道路。行动举止间的匆忙快速,让廖奕能看出他内心中的急迫焦虑。
廖奕站立在原地,他看着千余人离去的背影,忽然偏过头,声音有些低沉,仿佛自言自语般的问着。“你说我是不是还欠夏侯霖一个人情?”
旁边那个将士挠挠头,满脸用力思索的样子。“没有啊,一点印象都没有,将军你是不是记错了。”
廖奕却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他目光深远,恍惚色一闪而过。
“也许吧……”
天官都城,外城南面的府邸里一片凌乱狼藉,大门贴在地面上,长廊外的石桌倾倒,碎裂的砖石与瓷器随处可见,大小不一的布帛散落,让整个府邸都充斥着一种败破。
东荆州与冀州的将士,在这个夏侯霖与顾安曾经住过的庭院中,相互厮杀着。
“大小姐快点走!东荆州的人马已经破城而入,马上就要将这个府邸包围起来了!”一个夏侯家的老将士,双手持刀架住对面砍来的兵器,然后趁此空隙叫喊道。
“陈伯……”夏侯芸已从最初的震惊中,慢慢平复下来,她全身穿戴着披挂,手中军刀微微颤抖着,眼前老将士是家族里的老人,很早就追随着夏侯家族征战,具体时间早已没人知道,只是夏侯芸从记事起,这个陈伯就已经一直陪伴在家族左右。
论起感情,可谓比大部分的族人都要亲近。
“快走啊!!!”这声音似乎用尽了老者全身的力气,他奋力推开敌人的兵器,然后怒吼般将大刀挥舞,逼迫着周围的东荆州将士散开。
夏侯芸第一次听到陈伯的怒吼,她愣了一下,随即深深看了老人一眼,然后马上向着府邸的大门跑去。
两旁景物急速倒退,夏侯芸奋力的从庭院里跨到长廊上,身后惨叫声起,她没有回头,夏侯芸只觉自己整个脑袋都空空木木的,有股乏力的茫然在心中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