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升起,照亮了一方山野。
张暮吃着肉粥,目光看着庭院外这幅安静的景象,嘴里却忽然问了一句。“公孙正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夏侯芸一愣,随即明白了张暮的言中所指。
“并不是太清楚,唯一可以知道的便是公孙正的试炼地点最初并不在冀州,之所以会去冀州,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强烈意愿,这事情不难查,学院里的很多人都知道。”夏侯芸有些不太放心的说着,公孙正这人一向难以揣测,而张暮今日又要去见他问个清楚,很难说两者间会不会反目。
心潮涌动,一时间,迷茫感复又涌现。
“你说我们这样何时才是尽头,争天下打天下,似乎每个人都想去做,每个都是自己的对手......我们还有能够回到冀州的机会吗?”夏侯芸少有的神情低落,她低垂着眼眉,别有一番忧愁。
张暮知道她的潜台词,王维昌已经是一州之主,而他们现在还不过是书院门生,手上无兵无权,不知道有乱世之事需要顾及,两者天差地别,让报仇看起来似乎极为遥远。
实际上,张暮对于王维昌的行为并非特别仇恨,毕竟乱世之中,各种尔虞我诈的行为早就成了彼此司空见惯的手段,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对很多人来说只要可以得到最终胜利,那么方法如何本身就不重要。
但张暮答应过夏侯霖,报仇的想法也在‘冀州军神’死去的那一刻升起。
这就像是某种誓言,有的人将它说出,有的人却把它埋在心里,虽方式不同,却都是一种永恒的承诺。
“夏侯芸,有朝一日我必定会带你回到冀州,让你亲眼看到王维昌的覆灭。”张暮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极为严肃,语气中莫大决心显现,有一股斩钉截铁的味道。
这是他平生里的第二次承诺,也许是前生太过平淡的缘故,张暮从未对别人许诺过什么,因为重视诺言的人,往往不会轻言许诺。
夏侯芸平平淡淡的笑了下,不是如释重负的那种,却也多少有些轻松的意味,她坐过去依偎在张暮怀里,两个人就这样靠在一起,从半山腰的高度望着远处山脉。
彼此之间没有暧昧,也没有,只是很平淡的抱在一起。
晨时太阳跃过山头,阳光自东方的红霞中落下,于庭院里给两人镶上了一层淡淡金边。
多少往事,在这里,弹指一挥间而过。
不远处,角落里的周语远的意境与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