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浩一脚踹开眼前爬上来的敌军,但对方并没有倒下,他连忙在对方站立不稳中补上一剑。噗嗤——!随着剑身刺入的声音响起,一道一米多长的鲜血从对方脖颈的动脉处,像泉水般,喷涌而出。淬不及防。溅了姜云浩整整一身,将那身刚刚换上的甲衣直接染成了血红色。
但很快。左右两边架好的木梯上,又在不断涌入新的敌人,一个、两个、三个......这跟城墙似由木质的栅栏空间里,说不清到底有多少敌人,而且一片混乱!阴暗的光亮,晃动的人影,每一秒这个空间里都会有人倒下,然后又有新的人走进。姜云浩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他不知是什么原因所致,只是木然的拿起长剑,发了疯似的,不断向身边挥砍。
“快点!给我用火烧——!倒火油!”
“弓手射腿!投石车的石头呢——装填啊!”
余家鼎与孔良已经不再那么镇定。身边没有能够指挥作战的将军,两人只能赶鸭子上架,勉强拿起指挥的权利,但毕竟未经沙场,两人虽有谋略但几年来一直都在书院混迹,论战场上的指挥应对能力,恐怕还及不上一个有着四、五经验的随军伍长。
上一场因为有佯攻与火球的底牌在手,这方面缺陷还尚未显露,但在此刻,这种短板被无限放大,而且让整个防守之势都在受挫。
姜云浩挥着剑,乏力与疲惫如潮水般涌来,随着越来越多的敌人涌入,战局态势开始不断恶化。这让他内心不坚定的动摇起来,姜云浩越发肯定自己只是一个平凡人的命,什么诸侯,什么争霸,都是别人为了自己所施加在他身上的借口。
“什么姜宏哲后裔,我只是个想要活得更好些的庶农之子......”姜云浩有些混乱的轻声呢喃,这话语声音极小,而且像是无意间说出的,完全没有吸引他人的注意。
一剑挥去,铛——!长剑在对方的盾牌上留下一道凹陷的长印,却未伤对手半分。这波敌军的装备确实精良,而且被高人操练,临阵不慌,出手时格外老练,就像是在沙场上混迹了六、七年,有一手杀气极重的攻守之术。
“给我死开!”
姜云浩心中郁气居积,见自己刚刚攻势被阻,那种失落不甘与想要挣扎的内心,让他瞬间失去理智,侧过身完全不顾其他方向砍来的刀枪,竟然刺出剑,完全不要命的要刚刚那个敌军攻去。
铛——!
又是一声脆响,那个姜家将士左手的盾牌上,又添了一道伤,但却未伤及其他半分!
姜云浩眼都红了,而就在想要再攻时却忽然听到孔良的一声叫喊:“公子,小心————!!!”声音之大,与话语中的急迫感,哪怕是无比混乱嘈杂的战场,也让姜云浩清晰听到。他不禁回过头,两把军刀赫然就在背后!那清亮刀身上甚至映照出姜云浩茫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