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心悦你哥哥……”
“日后若你过得不好,阿嫂就去接你回家,左右咱们蔺家又不是养不起你一个……我的嫁妆也够的!”
“别怕,以后阿嫂都会陪着你的。”
“小月儿……”
蔺赴月伏倒在梁令仪肩头,泣不成声,如此亲昵的触碰,好像能感觉到阿嫂的生命在一寸一寸流逝,身子也在慢慢变凉。
她猛地站起身来,疾步朝屋外走,被蔺无杳一把拦住,喝道:“你去哪儿!”
蔺赴月身子发抖,声音也抑制不了的发颤,“去衙门,去报官。”
难道叫她眼睁睁看着阿嫂含冤而死?她做不到,也绝不能!
蔺无杳声音愈发沧桑,“你以为我们不想吗?”
蔺赴月转过身来,眼睛通红,眼泪如同大雨,瓢泼没有止意。
杜婉菱捂着心口跪倒在地,哽咽难言,“梁家今儿一早往衙门递了诉状,午后亲家大人便被横马撞死在御街上,那人见撞死了人便自尽了,他们就是要死无对证……”
蔺赴月神情一滞。
这世道还有王法吗?
她嗓子灼痛,突然想起什么,艰难道:“之前城中遇难的那几家……”
“嫁人的嫁人,出城的出城……总之都息事宁人了。”
咯噔,蔺赴月听见自己心脏漏跳的声音。
这是她生来这么久,头一次感到如此深沉的无力,好像事态在逃脱她的掌控,往最坏的结果走。
她吸了吸鼻子,静静站在原地。
突然,她目光在房中梭巡起来,终于在床脚看到了蔺知砚的身影,他蹲在那儿,目光失神,无助地盯着床上的梁令仪。
她快步走到哥哥身边,急声道:“百姓若有衙门处置不了的冤屈,可敲响登闻鼓,送呈天听,哥哥,我们去击鼓,去求请官家为阿嫂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