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事你或许不知,我与秦娘娘尚在闺中时便是挚友,我时常觉得她此番迫你嫁进秦家实在不妥,更遑论……”
她抬头觑了觑蔺赴月的神色,忽而认真道:“你如今是何想法,若想和离,尽可与我说,我替你禀奏天听,定能还你自由身,日后也可再觅良缘。”
蔺赴月闻言惊讶地抬眸,撞上魏舒华真诚而柔静的目光。
这么久以来,她是除蔺家人之外,唯一一个问她想不想和离,问她内心真实想法的人。
蔺赴月心头浮起一丝缥缈的感动,喉咙哽到有些发痛,但她只是笑了笑,目光看向太子妃发间,话头忽转,“娘娘这支发簪从何而来?”
魏舒华愣了一下,手无意识地抚上今日戴的唯一一支玉簪。
她不是好浓妆艳抹,簪钗佩环的人,寻常出门甚至不带什么贵重的首饰,今日算是较为庄重的场合,她才用了这支流光溢彩的簪子,只是从何而来……
“我也有些忘了,今日随意从妆台上取了来,倒有些忘记它的来历了。”
魏舒华不知蔺赴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纳罕道:“怎么了?”
“我母亲曾与我说过西域有一种石头,一经研磨,颜色质地都似上等玉石,但它内里构造奇特,长久佩戴对人体有害。”
蔺赴月不经意瞥过魏舒华的肚子,“娘娘如今怀有身孕,还是小心些为妙。”
魏舒华吓得一惊,忙命婢女将簪子取下来,心有余悸道:“我竟不知……难怪觉得这玉颜色艳丽,”她舒了口气,看向蔺赴月,“多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受什么罪呢。”
蔺赴月摇摇头,算是用以回报她的善意。
初春的天阴晴不定,总是说变就变,亭外忽而刮起大风,天色瞬间暗沉下来,举目看去,天边还隐约闪过一道亮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