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令,一同和二万两个压根不敢阖眼,两人坐在一道屏风之隔的围房里,正襟危坐地像两个门神。
约莫夜半时分,听得内室帐子深处传来一声低语,问,“什么时辰了?”
两人忙端着蜡烛进去,掀开垂幔,就见蔺赴月靠在床头,支着手臂按压太阳穴。
一同慰声道:“还有一会儿才天亮。”
见她蹙眉难受的样子,猜她又头疼了,忙拉过她的手诊脉,片刻后才道:“小姐这起子身上还有些发热,若是睡不着,奴婢去熬碗安神的汤药来,小姐喝了出一身汗,也能松快些。”
蔺赴月摆摆手,“别忙活了,我倒也不是不舒服,只是心头惴惴的,总觉得不安。”
她一合上眼,总想到阿娘小时候给她讲的故事。
若是天象有异,过后常发生自然灾害,或是地动,或是狂风,刚刚那阵鸟飞得奇怪,悲天悯人的情绪总在她脑海里绕。
二万笑了声,“小姐是杞人忧天,这天塌了都有高个子顶着,您快歇息吧。”
她就这点好,心思少,睡得好吃得饱,也算是个人人该学的本事。
一同一边听她们说话,一边将随身的金针毡布展开,从里挑了一根细细的针出来,慢慢推进蔺赴月的腕心,“小姐气血淤堵,扎上一针能舒服些。”
蔺赴月闭上眼,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那金针刚定在穴位上,一同脱手去取另一根,突然不知何故,那针竟簌簌摇晃起来。
蔺赴月猛地睁开眼,只觉一阵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