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赴月说不行,“后头恐怕还有余震,还是让我和表哥去就是了。”
蔺赴月本想着年轻人反应快些,若是遇着事也能逃脱,但杜山逸做了一辈子将军,性子犟得像野马,哪容得下小辈置喙。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他不顾杜长风阻拦,兀自带了几个小厮进宅子里。
火把微弱的光拐了个弯消失不见,蔺赴月候在外头却时时胆颤心惊。
好在后半夜安然无恙,来了几波小震,却都只是微弱的程度,也未再有其它屋舍倒塌。
杜山逸和几个粗壮下人扛了几卷毡布出来,略拾掇拾掇搭起了行军帐篷,一根横木竖起来,顶出帐篷一样的尖顶,就跟蔺赴月小时候见过的蒙古包似的。
折腾这么半晌,杜老太太显见是累了,扶进帐篷里头喝了药,没一会儿就歇下了,眼皮子黏住似的,怎么睁都睁不开。
方闻鸢留在帐篷里头侍候,蔺赴月掀开毡布帘子出去。
杜山逸站在空旷的平地上,看着地面一道深深的裂缝发呆,听见响动回过头来,有些心疼地抚了抚赴月的后脑。
“吓着你了吧。”
蔺赴月摇摇头,乌黑的长发稍显凌乱的披在肩头,鼻子上一点黑污,反倒更显皮肤的白净通透,丝毫盖不住俏丽的容颜。
“没有,我小时听阿娘说过,心底有准备的。”
杜山逸轻笑,“你娘人小鬼大,不知从哪里增长来的见识,天文地理都略通一二,仿佛娘胎里带来的,要不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真要以为她神神鬼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