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奇怪,还在发懵呢,听见外头有些压低的声音。
“主子,你别说,这都快入夏了,一下雨还是怪冷的,我感觉手都冻麻了。”
裴江羡似乎没应声,不一会儿又传来那伽的惊呼,“好大的鱼!还是主子厉害!”
蔺赴月往舱门那儿走,透过帘纱一隙,看清了正坐在船头钓鱼的主仆俩。
外头细雨梭梭,他两人也不穿蓑衣,就这么傻乎乎地坐在那儿淋雨。
裴江羡定力稍好些,稳着鱼竿一动不动,那伽就跟身上长了蛆一样,一会儿变换个姿势。
照他那个活泼劲儿,饵上的鱼早就跑了。
船檐上的马灯散出昏黄的光晕,将雨丝照得犹如根根细线,那光晕染开,衬得裴江羡的侧脸格外柔和。
他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回过头时一点也不诧异她的存在,嗓音低低沉沉的,态度十分熟稔,“醒了,饿不饿?想不想吃烤鱼?”
蔺赴月垂头,声音尚且带着久睡刚醒的低蒙,“不了,我怕一同二万找不着我着急。”
那伽立刻跳起来答,“蔺姑娘放心,我家主子已经命我传过话了,就说你在府衙同杜大人商议事情,估计要晚点回去。”
蔺赴月点点头,“多谢,但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裴江羡也不勉强,命那伽撑伞送她。
看她上了岸,他在后头懒洋洋道:“明日在杨树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