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慢慢跑着,风不急,吹在脸上有种惬意的凉爽。
裴江羡的声音被风吹得辽远,“她的耳朵上有三个耳洞,若我记得没错,大晔人认为三个耳洞不详。”
“的确,”蔺赴月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有些讪讪的,话题转了十万八千里,“裴大人果然细心,竟然知道大晔不兴三只耳洞……”
裴江羡的身体显见地一僵,半晌才又说,“是嘉福,她总喜欢在我耳边嘀咕这些。”
这莫名其妙的质问和解释令人不自在,蔺赴月轻咳一声,“裴大人认为她是北齐人?”
裴江羡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显得喑哑,“也有可能是黎川人……”
两人皆沉默下来。
说了一会儿话,不知不觉就到了扬州城下,驱马进城的时候蔺赴月又问裴江羡,“那个口吐白沫的人是你安排的?”
“嗯,别担心,他是我所有暗卫中武功最高强的,会自己想办法脱身。”
而后又是一路无话,裴江羡将蔺赴月一路带到码头前,才放她下来。
那伽和震鳞也随后到达。
方闻鸢被马颠得头晕脑胀,一下马就抱着大杨树痛快吐了一场。
蔺赴月扶她起身,刚想和裴江羡告辞带表嫂回家,就听见裴江羡淡然道:“你留一下,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蔺赴月下意识看方闻鸢,她好像突然就好了,冲蔺赴月挤眉弄眼起来,还贴心道:“别担心,我自己能回去。”
裴江羡转身往画舫上走,嘴里吩咐道:“那伽,去送杜少夫人。”
“是。”
方闻鸢朝蔺赴月眨了眨眼,识趣地跟着那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