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抬起头,痛苦不堪地摇摇头:“师座绝不会亏待我吴铭,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也常怀感激之心,而且我坚信,只要跟着师座,必定会有个更为远大的前程,师长甚至军长也指日可待。”
陈式正笑道:“那你还犹豫什么?以师座的身份和背景,飞黄腾达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以你的才能,整支部队说不一定都是你的,不要自误啊”
“可是属下是舍不得一手开创的浙西基业”
吴铭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书柜前,拿出神父雷孟德送给自己的两瓶威士忌酒回到沙发前,向俞济时和陈式正示意一下,见两人齐齐摇头,便自顾自打开瓶盖,对着瓶嘴灌下一大口这才擦擦嘴巴:“这种摩根船长牌子的威士忌酒味道不算好,但实在。”
俞济时有些担忧了:“虽然从没见过你喝醉,但今晚你已经喝了不少,酒喝杂了滋味可不好受,还是少喝点儿吧
吴铭说再喝一口就不喝了,结果一口就喝下大半瓶,看得俞济时和陈式正目瞪口呆。
吴铭擦擦嘴,颇为歉意地解释道:“对不起,我离开家乡之后才学会喝酒的,此前从来没喝醉过,好几次太累了,想喝醉忘了许多烦心事,但除了头痛之外还是醉不了,这种感激非常难受,唉……师座,请原谅,我吴铭感激你,你永远是个好长官,可是这次没办法追随师座了……”
“参谋长,你别急,听属下说完你再说,二旅现在就在常山,你和师座到了常山就带走吧,怎么整编都行,所有账目都在军需科摆着,包括这些年来截留下的税款,还有走私的收益,每一分钱的来龙去脉都清清楚楚,没有一分钱装进我吴铭的腰包,呃、呃……”
“唉,反正军饷来源也断了,我吴铭无能,愧对弟兄们,再也挑不起这付担子了,我打算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老婆生完孩子,看看是否到美国去留学,估计还能做点儿生意,呃……凭我这脑子和双手,估计饿不死……”
“哗啦——咚”
吴铭突然直挺挺倒下,鼻腔里涌出了殷虹的鲜血,吓得下意识伸出手去搀扶的俞济时大惊失色,抱起吴铭连连摇晃喊他的名字,可吴铭的鼻腔流血不止,他整个人也没有一丁点儿苏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