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在一旁抽烟叮嘱:“别打手和腿,打残了可不好干活儿,最近要货的人多,咱手头人太少,可没给他养伤的时间!”
这两年,人们好像手上都有钱了,乡下人要盖房子,城里要老城改造,要砖瓦的地方太多了,厂里活儿多的忙不过来,那钱也是跟流水一样往口袋里哗啦啦进。
赵文兵连地方都没搞明白,就已经被人拖着去搬砖。
等到天黑时,从小到大都没咋干过活的他,累得浑身肌肉酸疼,肩膀皮都磨破了,拿着碗去打饭,才发现就一碗能照出天上月亮的清水糊糊,和两个黑面饼子。
“我累一天了,就给人吃这个?”
没等他抱怨完,手里的黑饼子就叫人给抢走了。
打饭的汉子冷笑:“你不想吃是吧?有的是人想吃!”
饿着肚子喝了半碗糊糊的赵文兵,到了睡觉的地方,险些没把那点糊糊又给吐出来,里头脚臭汗臭各种臭味混合在一起,熏得人直反胃。
那里头的工人一个个木木呆呆,眼神黯淡无光,没洗手洗脚就这么躺了进去,摸过已经发黑泛着油光的、看不清模样的被褥盖身上。
一分钟不到,里面就传来震天响的呼噜声。
赵文兵没被子没褥子,靠边上扯过一捧稻草勉强垫身下,听着旁边工友的呼噜声,鼻尖冲刺着恶臭味。
他在心里将凌槐绿给恨死了。
到现在,他还能不明白吗?
他和陈红军,都让凌槐绿那个小贱人给坑了!
小贱人!居然敢算计他,等他出去后,必然要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不然难以宣泄心头恨意。
凌槐绿可不晓得赵文兵的怨恨,她正站在三中门口帮忙吆喝卖包子:“卖包子咯!刚出炉热腾腾的肉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