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芬呸了一声:“赵秀华,你要不要脸,老太太前脚走,你后脚就开始吹大牛,明明当初你只寄了两百回来,现在你说有一千?
合着这人死了,反正死无对证,一千一万的,你凭口说就是了!”
赵秀华气急:“我真给了一千,不信,你问凌槐绿!”
张桂芬冷笑:“得了吧,槐花可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她不向着你这个亲妈说话,难道还会替我说话?
反正我今儿把话撂这儿,老太太四个儿女,老三没了,从省城医院回来,就是我们一直伺候,现在人没了,也该你和老四出一份力了!”
赵秀华听着这话就来火:“大嫂,你也好意思说伺候?满村上下谁不知道你是咋伺候我妈的?老人拉在床上,屁股和背都烂了,这要不是天冷,估计早就生蛆了。
这也就算了,你连一口吃喝都不给,饿的老太太啃棉絮,从屋里爬出去抓鸡食吃的,这就是你的照顾?”
“哈哈~”张桂芬大笑起来:“你这是怨我没伺候好你老娘?那我也想问问你们,自从回了老家,你和老四,谁给过一分钱,给过一斤粮?
啥也不给,钱不出,力不使,就长着一张嘴,你把妈照顾好,老人牙口不好,给煮点软烂吃食,她腿脚不好,那褥子裤子要勤换,免得生了褥疮。
啧啧,多好听啊,说话谁不会,你们给老太太换过一次裤子吗?好意思怪我伺候不尽心!”
赵文贵抽着烟:“大哥,你说句话呀,明天舅舅和大姑他们都要来,还有村里的长辈,妈死的没个样子,舅舅他们肯定要寻话说的!”
包着孝帕的赵文根坐在门槛上,头靠在门框上,他心口疼的厉害,最近两个月一直都疼,家里人三天两头的吵,就是没个人问他一声。
他从早上发现老娘没了气,一直忙到这会儿,连口水都没喝,家里愣是没一个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