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小丫头找到了那只藏起来偷偷死掉的猫。
补齐了警察局的罚款。
攒够了高中三年的学费。
考上了一所远离姜振业的大学。
大学第二年,她终于攒够钱,给穆春枝在她的家乡买了块墓地,穆春枝曾跟她说过,死后就回家,离姜振业远远的。
大学第三年春,学校旁的柳树抽了嫩芽,她推着车走过,看见一只嫩黄的雀鸟停在枝头上安然地梳理着羽毛。
雀栖春枝。
姜雀,穆春枝。
她停在原地看着在春光下晃动的柳枝,泪如雨下。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居然现在才懂。
大学第四年,老家的叔叔辗转联系到她,传来姜振业的死讯,不是要她回去,是要她小心。
“他这次惹的债主不是善茬,你小心点。”
姜雀关掉正在写的论文,问叔叔:“姜振业埋在哪儿?”
叔叔说了个地方。
姜雀当天就请了个假,连夜飞回老家,在一众人的阻拦下刨了姜振业的坟。
她的父亲在她生命中的存在极弱也极强。
她已经十几年没有喊过他爸,甚至连他的模样也几乎快要记不清。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轻易就能毁掉她安稳平静的生活。
姜雀休学,辗转躲了那些人半年,最终还是没躲过。
她推开出租屋的门,看见满屋子的人和在月光下发亮的铁棒,突然松了一口气。
悬在头顶的铡刀终于落下。
铁棒砸下来真挺疼的,不过其实本可以不那么疼,主要她自己也欠,对着别人竖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