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宁母瞪眼道:“这可是咱们一年多的粮食!要坚持到明年秋收!没有粮食,你吃西北风啊?你想把老娘都活活饿死啊?”
“不会的,娘。”宁老二也帮着哥哥说话,“山上不是还有葛根啊,蕨菜啊,荠菜啊啥的嘛,可以挖野菜吃啊。怎么就说到饿死去了?”
“你知道什么?真正饿饭的日子你们都没有尝过!”宁母眼神中满是凄凉,“想当年,你们爷爷、奶奶,便是活活饿死的,他们把唯一的粮食都给了我,我那时还小。但是已经记事了,我记得,那也是好几年的大旱,庄稼都活活地太阳烤死在地里。啥东西都没有结果。大家挖蕨菜、葛根,可是连着几年这样,满山的蕨菜、葛根总是会被挖完的啊。结果蕨菜、葛根都挖光了,就只能挖草根,草根没有了,就啃树皮,吃树叶!但是大旱灾,山上的树木也都枯黄了,那里又有什么绿叶吃呢。连树叶都抢,死了很多人,村里差不多都死绝了!你们爷爷奶奶,就是吃树叶拉不出大便,活活胀死了!唉!”
宁父也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早年间的饥荒,我也记得呢,路边都是死人,有的饿的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吃死人肉!你们是没有见过,我亲眼见过的。”
宁母又道:“是啊,今年这光景,我看比早年间的那大旱还要厉害,要是连着几年的大旱,那可是真的要饿死的!所以,咱们不早点准备些粮食,真的要闹起饥荒来,你们一个个等着饿死好了!”
宁老大跟宁老二互看了一眼,他们都被母亲说的情景震惊了,低声问:“那咱们怎么办?”
“赶紧的把几担子稻谷都挑下去,藏在什么地方,等会先生来了,就说只有这么多!”
几个人都点头,宁老大又问:“那藏在什么地方好?几大挑稻子,可不是一根针。”
“藏在菜窖里!先生不可能去察看菜窖的。”
在以往年景,村里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菜地,种蔬菜吃。所以每家每户都挖得有菜窖。只是这两年大旱,连人喝水都困难,那里还有多余的水给蔬菜浇水。所以蔬菜都枯死了。所以菜窖也空了。
宁家的菜窖在吊脚楼下牲口棚旁边,宁母这么一说,他们几个都点头说好,于是,一家人便立即动手,宁母年纪大腿脚不利索,便在路口放风,其他人开始转移稻谷。
他们把几大担稻谷转移到了地窖里,都是选稻穗结的最好的。然后在菜窖的盖板上放上一对粪桶。看着没有什破绽了,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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