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凌梅狠狠剐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再洗一下不行啊?”
“嘻嘻,当然行。”
“房门关了没有?”
“关了的。”
曾凌梅这才湿漉漉地站起来,接过浴巾,把身子擦干了,换了一道抹胸,穿上一身雪白的短打衣衫,坐在椅子上让丫鬟帮忙梳头。心里在想着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把头发弄得半干了,也不盘头,就这样披散着,曾凌梅起身出了房屋,径直来到了粮仓古叶舟的班房。里面亮着灯,值夜班的彻夜都会亮着灯的。
曾凌梅撩开门帘,便看见了里面一本正经坐着看书的古叶舟,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曾凌梅看见他,原本已经微微有些泛红的白瓷器般皎洁的俏脸,又变成了火烧云,说出话来,也有了些须的颤音:“古先生,还……还没有睡吗?”
其实,古叶舟已经听到了她的细碎的脚步声,就知道她会来找自己。现在,人家果然进来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逃避的,只能放下书本,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故做正经抱拳拱手:“曾姑娘!”
曾凌梅进了屋里,这屋子是古叶舟一个人住的,没有别人。她放下门帘,俏生生站在那里,瞧着他,一张石榴红的俏脸满是羞涩,纤纤素手捻弄着湿漉漉的发梢,嘴唇蠕动了两下,终于低声道:“你不是说有事吗?什么事情?”
古叶舟见她没有问罪刚才自己的闯破春色,悬着的心微微放下。瞧见她一头兀自散发着些许水热气的秀发分散披散在脑后胸前,没有描眉着妆,虽是清汤挂面,却依旧秀美端庄,风韵万千,不可方物,当真是天生丽质,无需粉黛,不由一时看得呆了。
曾凌梅见他痴痴地看着自己,本已是彩霞满腮了,更是添上了一抹浓浓的嫣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羞答答低下头,道:“究竟什么事呀?”
古叶舟这才如梦方醒,忙不迭让位置:“姑娘请坐,坐下说吧。”
“不了,我还要照看内宅,你赶紧说罢!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