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兰难受的表情,白老爷子的心里也难受。
但他知道自己这话必须说出来,否则以白兰的性子,她就会将自己困死在一个圈里,再也没办法爬出来。
白兰回到了房间里,拿起了画笔。
现在她的一幅画价值万金,墨迹未干都有人求着要买。
可白兰却根本没有心情去画,她的画笔落在纸上,很多时候都变成了同一副画,有着模糊的脸部轮廓,粗乱的胡须,还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在墙壁上,到处都是几乎相同的画,只有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神采在变幻着,有刚毅勇猛无畏,有含情脉脉柔情似水……
看着那些画里的眼睛,白兰不由得便有些痴了。
远远的大门外,有汽车的喇叭声响起,将白兰从梦幻里惊醒,她轻叹着出门洗漱之后开始换衣服,合身的旗袍勾勒出窈窕的曲线,镜子里的女子温婉清雅,美的如同山水画。
于是她便开始后悔,后悔在他离开的时候应该摘下面具洗净妆容,让他看看自己的样子。
她觉得,要是他看到了自己本来的模样,他就一定会记的自己,那么看到报刊上的那些关于自己的报道,他就一定会不远千山万水的来找自己,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己和他是否还能再次相见都不知道。
夜幕,华灯初上,整个上海滩喧嚣如同不夜城。
白兰走出了家门坐上了阎浩云的小汽车,奔赴戏院。
而同时,王东国在黄浦江标志性的铁桥上等待着,身边不时走过乘凉的行人,报童和买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