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陈世楼的鼻子骂,“好啊,我就知道你变心了!陈世楼,枉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一点好处都没捞着,现在你要娶到千金小姐了,就要一脚把我给踹开,你好狠的心啊……”
农村野妇特别是像芸娘这样的,打小脸皮就跟糊的墙似的。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说完,芸娘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上面撒泼打滚,“陈世楼你不是人!澈儿还这么小,你竟然要让他离开亲娘,让他养在别的贱女人的膝下,你这黑心肝的禽兽……”
“呜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你要巴高枝儿,迎娶千金过上当官发财的日子,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何洛梅只觉天旋地转,她趔趄地后退了一步,幸好是身后的丫鬟扶住了她。
她气得指尖都在打着颤,下意识就要封这疯女人的口。
“来人!把陈公子这疯疯癫癫的亲戚给我拖出去!”
可是已经晚了。
这时,床榻边一身月白色衣袍的男人开口了。
“孩子?”
何洛梅心里咯噔了一声。
谢凌金尊玉贵,又仙气飘飘的,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说过话。
故此何洛梅还以为他只是回府恰好听说泌芳堂出了事,便过来一趟,只是想作壁上观,并不打算插手此事。
可没想到,谢凌已经打算掺和了。
男人仿佛没有见到何洛梅越来越发白的脸庞,声音清越,但却极寒,“这女人口齿论理清晰,丝毫不像疯癫之症,依我看……反倒像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痴怨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