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瑶面色如常,银翠觑着她,又道:“虽说老爷是谢先生的恩师,老爷心疼小姐,所以托谢先生多多关照……”
“可依奴婢瞧着,谢先生对待小姐就是跟别的女子不一样。”
要不然,谢先生为何独独将《阳春赋》的孤本赠与小姐呢?
想起适才那些所谓的京城贵女都在嫉妒小姐,银翠就觉得解气!
银翠回忆着谢先生那张眉清目朗的容颜,冷峻的气质。
“说不定谢先生是喜欢姑娘的……”
“近日不是传言谢家老太太有意举办筵宴给谢先生相看闺秀么?奴婢看满京城的千金小姐都比不上小姐!”
“小姐届时也去谢府的宴会吧,小姐生得柔静端庄,又知书达礼,谢老太太看到了小姐定会十分喜欢的!”
“再说了,小姐的父亲可是谢先生的恩师,有这两家的交情在,只要老爷去同谢先生说,说不定小姐就当上谢家少主母了……”
许清瑶这时脸蛋红了起来,垂下睫毛低声训斥:“银翠,这些话可不能乱说!我还是个闺阁女子,出门在外岂可随意将自己的婚事挂在嘴边?”
“何况,他是我的先生。”
说完,脸颊红晕如同花色。
银翠努努嘴,不说了。
她分明就瞧出小姐喜欢谢先生。
反正,到时谢府举行盛筵,京城各家都会奔赴,她们许家肯定也会去的。
她听说,谢家老太太比较守旧,不喜欢太美丽张扬的女子,最喜兰心蕙性的闺秀。她家小姐满腹诗书,父亲是御史,家中的两位长兄都前程似锦。
她就不信,谢家老太太会不青睐小姐。
许清瑶想起适才弹琴时阮凝玉那边响起的哐当声,害她心神不稳弹法错乱,于是暗了眼眸,似在沉思。
她温婉着声音道:“时候不早了,该去谢先生那了。”
等许清瑶到了男人的斋房。
一进来便闻见满屋的墨香,香炉里还烧着谢先生喜欢的柏子香。
男人正在看折子,如意笔山搁着支毛笔。
许是谢氏世家的显赫地位摆在那,陛下既不想给世家子弟太好的官职,可又碍于谢凌的确是个百年难得的人才,于是这新科状元郎的官职迟迟未定下。
虽说先让他当一阵子文广堂的先生,但也有让他插手政务。
许清瑶进来后,便如往常一样帮男人整理了下书籍,将他们分类放在梨花木架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