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墨从小就是她手把手教的,从小就将女儿以京城第一闺秀的标准来培养。
她不知请了多少夫子,花了多少银两,才将谢易墨培养成大明最优秀的大家闺秀。
墨儿什么水平,她一清二楚,放眼京城没有哪个姑娘光芒比得上墨儿。
至于阮凝玉这个表姑娘,何洛梅先前早就将她的底细打探得一干二净了。
若阮凝玉真的有才华,加上她那张脸,何洛梅早就起了忌惮心将她赶出府外了。
何洛梅漫不经心地道:“随她去闹吧,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也翻不出天来。届时她被人按着地上磕头求人,谢家也是不会管的。”
“随她出洋相去吧。”
谢易墨也压根没有将阮凝玉那日同周子期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天上的鹰又如何会在意地上的蝼蚁?
谢易墨坐了一会,便要去跟谢宜温她们汇合。
何洛梅抓着谢易墨的手,目光怜爱满意地为她整理衣裙,“我家墨儿才是天底下最出色的姑娘。”
谢易墨却忽然想到了初露头角的许清瑶。
她其实是骄傲的,能站在顶端的人哪个不骄傲。
就算是单比才华,谢易墨不认为自己会输给许清瑶。
可是……对方却有她更在意更渴望的东西,才会叫她如此嫉妒。
许清瑶跟她旗鼓相当,可对方的身体却比她要清白,要干净。
而她已经脏了。
谢易墨突然很想抽出母亲那温暖的手,她恨不得冲回到自己的屋里重新沐浴,强迫性重复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病情发作时,她每每都会让丫鬟擦很多遍,就算肌肤磨红得如同要脱一层皮也不肯停下来。
每次丫鬟都会吓坏地求着她,“小姐,已经很干净了,别再擦了,奴婢们害怕……”
婢女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以为她是得病了。
这个秘密,她爱重复洗身体的习惯被她在院子里封口得死死的,连在泌芳堂的母亲都不知情。
所以她才会那么嫉妒许清瑶。
谢易墨这时有点不敢去对上母亲那双满意的眼,她垂下眼帘,“今日考校,女儿该跟堂姐去文广堂了。”
再者,许清瑶一来文广堂,她的压力也跟着大了起来。
何洛梅只允许她考女子名次第一,不然的话她便会很失望。
谢易墨每日睡得晚,起得早。
若她这次考校输给了许清瑶,连她都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