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在廊下提着灯笼,谢易书向男人道别,“堂兄,书儿便回院了。”
谢凌点头。
便看着少年蓝色的身影慢慢在走廊上渐渐远去。
一想到谢易书种种表现都在指明着他还对阮凝玉有意思。
想到谢易书可能在追求表姑娘……
谢凌叹了一口气。
改日,他找书儿好好谈一谈吧。
回到书房后,香炉燃着的安神香也始终没能让他静下心去。
闭眼合眼,眼前便是表姑娘初到谢府,与她的二表哥形影不离的画面。
而今日她站在秋千旁见到他,脸上的笑靥淡了去,妩媚的柳叶眼都变得冷淡。
她见到他这位表哥。
却始终是疏离的。
一想到那日叫她来庭兰居,他坐在夜里故意假寐,夜里却发出拔刀鞘的冰凉咔嚓声。
美丽的匕首在月色下冒出冷光,气氛更冷清了。
谢凌知道她当时握着匕首站在他面前足有一阵。
直到听到庭院外面的声响,她才惊醒,慌张地收好匕首。
谢凌这时伸出手,拉开了一旁的抽屉,净白修长的手指取出了放置在里头的铜鎏匕首。
铜鎏金光熠熠,美丽而华贵。
男人忽的捏紧,眸子也沉了下去。
她为何想杀他?
……
午后,大表姐和三表姐与她玩了两个时辰,这对二房姐妹便离去了。
春绿见她坐在春榻上,过来帮她捏肩。
“大姑娘三姑娘一母同胞,可母亲却早早离世了,可是怪可怜的。”
阮凝玉沉默。
二舅父谢诚安虽是个好父亲,可毕竟都是女儿家,有些闺阁间的话还是需同生母说的,可大表姐三表姐自幼便是父亲养着长大的。
也怪不得大表姐性子如此冷,身为长女,自当早熟懂事。
而三表姐在谢宜温的保护下,却变得颇为天真活泼。
这一动一静,瞧起来像欢喜冤家,可细想下去却觉得可怜。
春绿道:“据奴婢听二房那边的丫鬟说,二老爷有点想娶个继室,这样也有个母亲可以照料她们两个闺阁女子,出嫁的时候母亲也可以替她们打点相看。”
谢诚安毕竟是男子,有些话也不好同女儿们说。
而表姐们若是谈到婚事,有些话对父亲不及跟母亲说的方便。
谢府大老爷和二老爷都丧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