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哥手壮,您来,我给您助威。”高寒说完向廉理事倾了倾身体。
廉理事憋住一口气,开始缓慢而有力地抠牌,动作沉稳潇洒。牌花一现,他缓慢地把第一张牌轻轻放在一边,是张“5”。然后,他侧脸瞅了高寒一眼,按住第二张牌扭过脸,信心满满地对高寒说:“兄弟,你长得贵气,吹一口!”
高寒俯身冲着扑克牌“噗噗”吹了两下,沉稳有力地轻喊一声:“来张你四哥!”
啪的一下,廉理事摔开牌。
“哦!”
两人的惊叫异口同声,大张着嘴惊喜对望。原来摔出来的第二张牌真的是张“4”。
“啊依勾!兄弟,你真是金口玉言啊!”廉理事用力拍了一下高寒的肩膀。
毫无姿色的女荷官一边麻利地翻开“庄家”的牌一边恭维着说:“二位老板好手气耶,肯定赢的!”
果然,“庄”家的两张牌加起来是六点,“闲”家赢的干脆,二十万变成了四十万。
两人亢奋地一击掌,廉理事眼放异彩,兴奋地问:“啊依勾!是要……是要再摞上吗?”
“摞上!”高寒毫不犹豫。
此时,两个相差十几岁的男人如同战场上的生死兄弟,同心协力与娱乐场厮杀。
第二把牌又赢了,四十万变成了八十万。
两个男人连交流都省略了,廉理事直接把八十万推了上去。
这把牌赢得更干脆,闲八点,庄七点,贴着肚皮宰了对方。赢牌的一刹那,两个男人的大手用力击完掌后紧紧相握了一下。
头一个三关很顺利,押闲不抽水,二十万变成了一百六十万。心惊肉跳的感觉让高寒和廉理事脸色泛红。二人都见过大输赢,激动的不是输赢的钱数,而是那种放手一搏的刺激。无论哪个阶层的男人,胜利才是体现他们价值的唯一标准。人太需要短暂的兴奋了,好像此时血管里奔流的血液可以把日久年深淤积而成的烦愁一扫而光。廉理事容光焕发,高寒似乎觉得他额头上的皱纹此时都淡了许多。
高寒脸上飞扬着神采,但内心深处却慢慢平静下来。因为他知道,赌徒的欢悦无非是悲痛的另一个写照罢了。赢和输的紧密相连就好像刚刚廉理事和自己相握的手一样,紧切而短暂。
在此期间,高寒的电话响了n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没有接听,不想被其他心情搅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