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心儿别担心,他没事,只是现在说不出话来罢了,他这是馋的。”幸灾乐祸的薄西山毫不在意的说道。
隋心见夏一衡死死的盯着薄西山,立时明白这爷俩又不知去干了什么好事,把可怜的夏哥哥弄成了这幅惨样,便冲着夏一衡道:“你这傻瓜,每次和薄叔叔在一起,你可讨过半分便宜?”
站在一旁的薄西山一听,唰的将头扭到一边,心道:这小丫头别的不学,这指桑骂槐的功夫到是见长,刚欲反驳几句,忽听远远的传来了一缕嗔怪的声音。
“他啊,这若大的流云宗就没人在他身上讨过便宜呢!”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薄西山的水月小师妹。待她近前看了看夏一衡的伤势,一把抓住就要开溜的薄西山,佯装怒道:“好哇,一回来就盘算着吃我的孔雀鱼,瞧你那点出息,连儿子都搭进去了?”
薄西山知道难再隐瞒,心道一不做二不休,莫不如理直气壮的承认了,许是能被从轻处罚,便装出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道:“怎么?师哥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一路劳顿,吃你两条鱼补补身子都不行?”
“你!”水月万没料到他竟然如此嚣张,银牙一咬本欲发作,突然掩唇微笑道:“师哥说的在理,是月儿小气了。”口气中尽是温柔万千,认错认的极为诚恳。
要是别人,或许会松一口气,以为顺利过关了,可薄西山自小看着水月长大,她的脾性自己一清二楚,知道准没什么好事。
果然,水月依旧甜甜微笑,指着夏一衡道:“只是不知师哥带着你们家公子吃的可好啊?”
圈套!这是薄西山的第一念头,他若说自己吃的好,那就是没少吃,招来的必定是一场祸灾,可若说自己吃的不好,小师妹肯定请他爷俩儿去“吃”第二顿,后果之严重可想而知。
“呃……”薄西山眼珠一转,露出一幅泼皮的表情,让水月心中一凉,知道这一计算是落空了。
“呃……月儿啊,你看今晚的月亮圆不圆?”此时正值当月十五,明月高挂。他这等下三滥的打岔功夫实在是俗套的很。
水月心道:我就顺着你说,看你有什么办法,便装出一幅欣喜之色,抿嘴笑道:“你别说,今儿的月亮还真圆呢!”
“圆吧?”薄西山松了口气,笑道:“圆你就在这儿赏月吧,师哥累了,回房休息去了”。话没说完,人就没了影,只留水月一人在院中跳脚……
其实这鱼若是别人吃了,水月定是不能算完,可若是薄西山吃了,那就另当别论了,莫说一条,就是一池,她也愿意。
“扑哧―――”站在不远处的隋心丁点没落的看完了这出好戏,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到隋心的笑声,水月才想起院中还有别人,脸上一红,向隋心道:“心儿,你离他们爷俩远着点儿,这姓夏的小子跟着我师哥,也绝计出息不出什么好来,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道理你得懂―――”她将懂字的音托了老长。
隋心听出她在调侃,心道:你不就喜欢这不正的上梁吗?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天色不早了,师父您早些休息。”
水月知道她话外之意是给姓夏的小子找间屋子休息,却也没揭穿,笑道:“走,先给这馋小子找个地方休息去。”
这是一间朴素整洁的小屋,屋内虽小,铺席桌椅却一应俱全,看得出流云宗之人的生活一向清俭,以至日常所需的器具都与百姓家中无异,没有半分奢华。
送走了水月和隋心,屋子里只剩下夏一衡一个人,多少有些冷清,此时一身的疲惫席卷而来,顾不得口渴,他便一头扎在床上,兀自酣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