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豪林眯起独眼,扭头看向了伯莱利城的方向。
庄园正中的小型城堡中,一间正对着校场的书房。书房面积很大,但是陈设简朴稳重,除了十三套剑痕斑驳的铠甲和挂在墙上的数十件古色斑斓的兵器,就再无其他的装饰。一张巨大的书桌端端正正的放在书房正中,上面摊开着一张‘诺曼战堡’附近的军事地图。
书房正对着校场的那一整面墙都被打穿,变成了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豪斯和豪林的父亲,巴维尔家族当今的主人,帝国子爵兼帝国少将豪森正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的望着窗外飞雪。
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鼻青脸肿的豪斯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豪森身后。
足足半个小时的沉默,豪斯的额头上渗出了大量冷汗,汗水顺着他的面颊流下,从他的下巴处不断滴落。豪森,巴维尔家族的主人,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在面对他时,也会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力。那股压力的直接来源,就是豪森身上那浓烈宛如实质的杀气和死气,无数尸体和鲜血才能汇聚起来的杀气和死气。
还不到六十岁的豪森在十五岁时就参加了可怕的陆岛战争,在战场上淤血厮杀十几年,硬生生将巴维尔家族的封爵从男爵提升到子爵。百年陆岛战争的最后十年又被称为‘血肉磨盘之战’,西方大陆直接战死的士卒就有数百万,而五大连岛的那些异族的死伤也在百万以上。
豪森就是用百万战士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勋章。他身上的杀意之重,在战争结束三十年后,依旧没能消磨。出生在战后和平年月,从没真正见识过战场的豪斯,被豪森身上的杀气冲得差点窒息了。
就在豪斯快要承受不住豪森身上的威压快要昏倒时,豪森终于转过身来,龇牙咧嘴的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和剑和美女酒馆的老板大剑乔一样,豪森的脸上挨了两刀,他的脸都差点被砍飞了,那副尊荣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他扭曲的嘴唇无法完全遮盖住他的牙齿,两排残破的黄牙也煞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