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尸体,这些头颅,这些让人做噩梦的东西,被那样整齐的码放着。残酷中居然透出了一种有韵律的美感,这是多么邪恶、多么毒辣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林齐的脑子里一阵眩晕,他能想象那些凶徒悄无声息的将驼子宅邸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从屋子里抓出来,没让他们发出半点儿声音,就好像杀小鸡一样杀死了他们。然后这些人带着一种邪恶的美感,将人头码放在门后,将尸体码放在院子里。这些整整齐齐码放着的尸体和人头是那样的诡秘阴邪,好像有无数的冤魂在它们附近蠕动、嘶喊。
眼前骤然一黑,林齐受不了这种残酷的冲击力,他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龙城一指头点在了林齐的人中穴上,一丝刺骨的寒气刺进了林齐的身体,他打了个冷战,从那黑色的眩晕中恢复了过来。感激的看了龙城一眼,林齐默默的运转玄虎劲,周身隐隐发热,抵消了那狰狞的场景给他造成的精神冲击。
他见过杀人,见过死人,甚至自己亲手杀过人。但是林齐杀人是热血的,是狂暴的,就犹如乱刀切青菜,血肉横飞、血脉喷张,有一种真正男儿沙场的气概。那时候的林齐心是膨胀的,血是热的,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感受。
但是眼前的这些尸体,那些被杀死的人,那些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尸体。
那样的精准,那样的冷血,那样的无情,他好像看到了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将杀人这种事情当做了无比享受的艺术创作。这种冷血、狠辣的手段超出了林齐眼下承受的极限,所以他才差点晕了过去。
“是江永下的手。”
龙城突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除了那群死太监,没人会用这种手段杀人。我见过秘阁内辑事监的那群太监办案,他们就是这样杀的。整整齐齐的杀,工工整整的杀,安安静静的杀。那群没卵子的混账,他们是把杀人当做绣花。”
“该死!”林齐忿恨的一拳砸在了烟囱上。
真的该死,能够这样冷血、麻木的杀人,江永和他麾下的太监,他们还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