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怒着什么?魔心被刺痛。
他不是少年英杰,只是一个忘记了本心、看不到自己的小人。
“哈哈,说啊。”白玉蟾又笑道。
“我……我错了……我错了”几番挣扎,温青峰终于说了出来,甫一出口,就感觉心头有一块巨石没了,突然泛闪过了失去了许久许久的一种踏实心感,不再凌乱,不再忐忑,没什么好隐藏,也就没什么好扰心原来坦荡的感觉是这么美好,他为什么会忘记,就好像与虚空合为一体
在众人讶然的目光下,他愧色未退,笑容涌起,突然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上,向着白玉蟾伏首一拜:“谢谢五祖点拨之前的青峰愧对列祖列宗,愧对日月乾坤”
他又稍转头的望向谢灵运几人,道歉地说道:“谢兄弟,你们没有错,之前是我执迷不悔,我要说,今天都说了我被你在群英会上抢走了风头,又那般的落败,我很不服气,我痛恨你,妒忌你,无论是你的实力,还是你拥有的佳人,还是你们山门那种团结亲密,都让我妒忌”
阿蛮愕然的惊道:“怎么了,这家伙疯啦?”
“温师兄,你突然乱说什么”、“又想讨好五祖了?”一些桐柏宫年轻人不禁急喊,先是五祖,再是现在南宗的最强少年,真的都疯了吗
谢灵运是敌人,不是什么值得敬佩的朋友
“各位师兄弟,那样做人太累了,修道本是为了求逍遥解脱,为什么还要伪装自己?”温青峰摇头叹息,越悟越觉得以前的自己可笑,“五祖说得对,有什么想说就说出来啊连对人对己都做不到诚明,修的是什么道?魔道?”
“哈哈哈”白玉蟾大笑不已,手足随意地乱跳乱舞,全然的旁若无人,就在地上打起滚来,拍着地面,大笑道:“好啊,好啊我南宗还是有人的,说得太好了你们呢,他醒了,你们什么时候才肯醒?”
被他望着的桐柏道人们支支唔唔,“五祖,我早就知错了,但他们真的欺人太甚。”、“我错了,我不该摆祖庭的摆子。”……
说辞不一,他们确是纷纷认错,然而真心者百中无一。
谢灵运也在观察着那几位候选道长的表现,心里差不多定下了人选,不错,南宗还是有人的。
“谢兄弟,之前我屡屡对你恶言恶念,犯下了种种过错,实在是对不起,希望以后可以赎救这些罪孽,与你把酒言欢”温青峰真挚地说道。
“温兄,你若能真心悔过,我们他日必定会痛饮一场”谢灵运笑道,又不是有着什么血海深仇,他不会去拒绝一颗悔过的心,又道:“我想提醒温兄一句,顿悟是很好的开头,但还需要持之以恒,去克己、去清心,不让魔性再生。”
顿悟从来都存在,明心见性却只是第一步罢,还要加以种种的心性修行,否则很容易又生变,魔心从未永久彻底地离去,而是每一刻每一念都在诱惑着欺骗着清心,谁都是这样。
魔心是无法杀灭的,就像佛陀成佛之时仍有三魔女来诱,对付它的方法不是杀灭,而是炼得清心比它强大,强大到足以无视它,遗忘它。
“说得好,小谢道友说得也真是好”白玉蟾又是一阵热烈的鼓掌。
“多谢谢兄弟的提醒,我会铭记于心的。”温青峰点点头,慢慢站了起来,说道:“五祖,我自愿去思过崖禁足面壁五年,望可以修得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