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阳发誓,做完这一次,就算打死也不在担任什么见鬼的车站指挥官。
前后不到两天时间,他已经焦头烂额,仿佛被上百个壮汉轮暴过,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是松的,就连屁眼里都散发着难受的空虚感。
高铭阳长着一副符合大众标准的英俊面孔,偏向女性化的神情气质,使他在很多中年妇女眼里,有着特殊的诱惑意味。
他已经记不清楚究竟有多少女人从身边走过?那些怨妇……是的,这个词儿用来形容再适合不过。她们总会贴近身体靠过来,用胸口或者屁股在高铭阳身上磨蹭,抓住机会狠狠摸两把。大腿、胳膊、腰腹最令人难堪的,是一个四十多岁,肩膀上扛着上尉徽章的军军官。那婆娘据说是某个通讯中队的队长,身材一般,带着厚厚的黑框眼镜,脸上表情仿佛几分钟前刚死了亲爹亲妈。她就这样走过来,从担在左手上的大衣为掩护,右手却在高铭阳胯下狠狠抓了几把。测量过具体大小和长度尺寸以后,觉得满意,这才塞过来一张写着联络方式的小纸条。
在纸条最下角,还有一排娟秀的小字————有没有兴趣尝尝我做的夹肉馅饼?
光是色诱和骚扰也就罢了。更烦恼的事情,是那些拒绝服从要求的该死乘客。
月台旁边的墙角,已经堆起几座五、六米高的小山。
第一个叫嚣着诅咒高铭阳“是吃软饭拉于屎”废物的,是一个是身材于瘦的中年妇女。她扛着两床棉被,肩膀上挂着一口锅,背包边缘凸出碗筷勺子之类物件的痕迹。她一直赖在车门前嚎丧,说是不让带东西,自己就不上车,别人也不准上车。
时间很紧迫,生物狂潮随时可能出现在城外。对于这种早在预料中可能出现的麻烦,高铭阳只是一句简单无奇的“杀了她。”
铁丝穿过女人的肩膀,将其整个人横吊在月台顶部。她双手反绑,耷拉着头,血顺着腿脚滴落下来,染红了地面。
那一枪震慑了很多人,再也没有人想要与士兵唧唧歪歪,他们顺序排队上车,士兵从人群里不断拽出各种大件物品。旅行包、衣服、拉杆箱……当第一列车装满,鸣笛缓缓驶出月台的时候,墙边已经铺起厚厚一层杂物。
按照最初的计划,苏浩通过王启年的关系,从军运总局得到了十列空车的车皮。这本该是用来运送最关键的基地建设组件。然而,从章盛飞那里得到新南阳基地市的控制编码后,苏浩已经在军用仓库里找到足够多的运输车。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这些列车就不再适用于计划本身。
所有列车都装有“北斗”定位器,由军运总局负责运行。起始地点在列车调度表上都有记录,很容易按照坐标找到卸载的大量物资。
公路运输就没有这方面的隐患。在前期出发的车队里,苏浩设置了大量电波于扰器,即便有人跟踪,也无法准确定位。老宋早已安排人手在指定地点接应。卸载的物资很快会被分散,一部分装载食品和医药的车辆还会分散前往其它地区,以求最大限度做到隐蔽。
如此计算下来,这些列车对苏浩已经不那么重要。恰恰相反,他可以趁此机会,把基地市内滞留的家属和后勤机关全部运往北方。至少,在军部那些人的眼里,肯定算是一件值得赞赏的功绩。
只是,运输过程,没有预计中那么顺利。
从昨天开始,已经发出了五趟列车。吊在月台上的尸体增加到十六具。有女人,也有男人。
大多数人都能遵守规则,理解命令。毕竟,现在是逃命,不是旅游。尽量少带一些,车厢里腾出的空间就能多装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