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综上所述的种种复杂心理,上尉对黄河的反问置若罔闻。他冷冷地笑笑,挥手示意哨卡里的士兵禁止放行,然后偏着头,带着几分懒散和漫不经心,摇了摇头。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只能表示抱歉。不出示军官证和通行证,任何人不得从这里通过。”
话一出口,坐在车里的几名护卫脸上,不约而同露出怒意。
苏浩安静地坐着,纹丝不动,好像一尊雕像。他仿佛没有听到值班军官的话,可熟悉他的人都很清楚,这恰恰是怒极爆发的先兆。
能够把一名将军挡在哨卡外面,这使值班军官感到非常自豪。
当然,如果换个时间地点,对方换一个人,打死他也不敢这样做。不要说是准将,那怕只是一名上尉,或者少校,他也绝对不敢如此刁难。
苏浩已经失势。这在505集团军是公开的秘密。痛打落水狗人人都会,也是彰显自己能力,占便宜抢好处的最佳时机。
过了几秒钟,苏浩舒展了一下身体,僵硬的脸上浮起淡淡的冷笑。
他注视着站在车外的值班军官,用富含男性魅力的声音问:“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上尉依然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对不起请出示军官证和身份证。否则,你不能从这里通过。”
苏浩伸手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军衔,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这辆车有牌照,通行证就摆在前面,上午我离开的时候,就是你在这里担任守卫。我叫苏浩,是505集团军的司令官。”
上尉眼里掠过一丝犹豫。片刻,因为军衔和身份产生的畏惧心理,已经被强烈的嫉妒和愤怒驱除。他脸上显出冷漠和机械的表情,以一成不变的声音重复:“对不起,还是那句话,请出示军官证和身份证。否则,你不能从……”
“杀了他————”
不等上尉把话说完,苏浩已经淡淡的下达命令。
黄河以无比诡异的速度摸出手枪,对准上尉脑门狠狠扣动扳机。子弹带着可怕的威力射出枪膛,钻进上尉眉心,拖拽着他的身体向后飞出,重重摔倒在地。
703步兵师指挥部是一幢活动板房。这里位于新贵阳东北部,与四周正在兴建或已经建成的钢混结构警戒塔相比,指挥部显得很单薄,除了站在门口的卫兵,以及悬挂在门头的标牌,这里一切都与其它地方没什么两样。
张文博出生在军人世家。他属于那种天生带有强烈军人气质的类型。外表高傲,脸型棱角分明。早在病毒爆发前,他就作为军部的特派人员,与地方政府进行接洽。那时候的任务其实很简单,不外乎是从国有银行调拨资金,转入地方政府账户,从而得到建设基地必不可少的各种原材料。现在看来,这种做法多少带有欺骗性质。毕竟军部高层早已确定废弃原有货币,转而以新的物资交换体系用作代替。当然,在做出最终决定权的大人物看来,这样做其实无可厚非。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甲类”体质,有很多人都会死于病毒爆发。与其让物资和人力白白浪费,不如在最后时刻发挥余热,惠及那些有资格活下来的人。
宽大的房间里还有另外几名参谋。他们的军衔大多是少校和中校。作为703师新任师长,这已经是张文博目前能够配备的最大班底人员。他们是张文博的亲信,也是703步兵师的基本框架。从两周前抵达新贵阳的时候,这些人就一直在忙碌着。这种紧张的节奏想要真正缓解下来,至少要等到下面几个步兵团完成初步组建,一切事务纳入行政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