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立权和张南亦等人已经公开“背叛”。反对苏浩的声音很快在整个第十一独立部队原来迅速流传开来。在这些人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官兵选择投向新编师团。即便是原来那些思维固执,想要跟苏浩走到底的人,也有一部分开始动摇。他们或明或暗的与新编师团主官接触,根据自身情况,开出各自不同的条件。这种局面和变化是军部委员们最想看到了,这意味着第十一独立部队不再是铁板一块。“投诚”的官兵大多被委以重用,而忠于苏浩的人却越来越少,只剩下黄河在内的少数警卫部队。
尽管苏浩的表现与事实相符,却没有打消军部委员和袁志成的怀疑。从新成都到庐江,在到新南阳,以往的战绩和经历,足以证明苏浩的能力。没有人认为苏浩会轻而易举放弃到手的权力,委员们也并不认为已有框架能够对苏浩造成有效束缚。为了得到更多情报,第十一独立部队司令部的很多人被列入策反目标。一些已经成为新编师团成员的军官,“出卖”了大量关于苏浩的情报。通过军部委员们操纵的信息部门分析,苏浩在他们面前变得透明,性格、经历、能力等方面一览无遗。
至少,在表面上看来如此。
每天,苏浩身边都不断出现大大小小的冲突。可能是与某个人普通的口角,也可能是与新编师团军官之间的讥讽嘲笑。这些冲突会演变成相互谩骂,甚至拳脚相向。双方都有各自想要保护的利益,也有各自效忠的主体。也正因为如此,军部和袁志成对苏浩的怀疑程度日益消退。这些动作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失意者的恐惧,对未来的绝望和抗拒,再也无法命令旁人,只能以个体力量反击的愚蠢行为。
孙湛等人甚至已经做好被苏浩于掉几名师长的准备。杀人,可能是愤怒者的专利。这样做固然会使己方利益受损,可是从另一方面看,未尝不是对苏浩发难的良好时机。如此一来,军部就有足够的理由对苏浩进行讯问,甚至降衔。无论其中任何一种,都是袁志成和军部委员们乐于看到的结果。
天气越来越冷了。
黄河驾着越野车开进8ll步兵师警戒区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反应。守卫哨卡的士兵只是看了车子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警戒塔上的联装机炮也没有调转方向,值班军官更是于脆缩在工事里懒得过问,只是用阴沉冷漠的目光从帽檐下面注视着他。
苏浩的大部分时间,仍然花在打猎上。他的确没有太多事情可做。无论军事还是行政,基地市内外都有太多的人帮他解决“麻烦”,以至于苏浩现在无所事事,什么也做不了,也什么都不能做。
军用越野车里还是四个人。除了苏浩与黄河,两名警卫,车厢里还有多达数千发子弹。这么多弹药根本不可能用完,山上也没有那么多野兔可供猎杀,可苏浩仍然把它们放在车厢里。在旁人看来,这就意味着最好离苏浩远一点,免得莫名其妙成为他消耗弹药的目标。
上次那名值班军官的死亡事件,已经给很多人敲响了警钟。各个新编师团主官纷纷告诫属下,不要去招惹苏浩那个疯子。他毕竟是名义上的集团军司令,对于故意刁难的下级军官,杀了也就杀了。现在正处于权力交替的关键时期,军部不会为了这类小事情出面于预。
越野车在在军事管制区内飞驰,卷起漫天尘土,周围人群纷纷侧目,眼里露出不满的目光。
黄河毫不在意四周面带怒意的人们。他仍然以最嚣张的姿态驾驶汽车,如疯跑的野马在8ll步兵师辖区里四处乱闯了半个多钟头。临近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在师部军官食堂门前停了下来。
警卫与黄河簇拥着苏浩,跳下车,旁若无人地走进食堂。沿途的军官们要么退朝一边让开道路,要么站在原地冷眼旁观。没人上前与苏浩说话,也没有人立正敬礼,人声嘈杂的食堂顿时变得安静下来,议论和谈话的声音逐渐变得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