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努力都能得到回报,希望的结果很可能只是一场虚幻。
欣研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只能叹息着,从地上扛起男子的尸体,跨过散碎的直升机残骸,走向已经开到不远处等待自己的卡车。
找个合适的地方把他埋了,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新贵阳基地市,505集团军司令办公室。
苏浩一把考究华贵的高背椅上,隔着办公桌,平静注视着坐在对面的一名中年上校。
恐怕再也找不出比这个房间更穷酸的办公室。面积狭小不说,家具也很简单。至于苏浩坐着的那把椅子,是黄河从废弃城市里专门弄回来,专门充当身份的招牌。套用他的原话:“没见过像你这么穷的集团军司令。不知道的人进来,还以为走错门来到了废品收购站。”
生活,必须充满情趣。
而“情趣”两个字所代表的成份,并不一定是奢侈赋予的生活。但生活必需品是不可或缺的,尤其是某些重要的物件。
胳膊杵在桌面上,手里拿着一枚银质的耳挖子,朝耳朵里慢慢拨弄。每当小银勺与耳朵内部接触,产生出止痒的快感,苏浩就会微微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娱自乐,甚至隐隐有些快感的迷乱世界里。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挖耳屎是如此快乐的事情,带给身体的愉悦和满足毫不弱于男女之间的欢爱。
虽然,看起来很肮脏,很变态。
这副假寐微笑的面孔,在桌子对面的上校眼里,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他面色阴沉,用阴鸷的目光盯住苏浩,释放出愤怒的目光。
“苏将军,请注意你的态度。”
上校身子前倾,用手指关节用力敲了敲桌子,以骤然提高的音量喝道:“我是代表军部最高军法处与你谈话,请你放尊重点儿。”
“最高军法处”这几个字,对军人的确有着难以想象的威慑力。那意味着可以不经过审讯直接判处结果,意味着被逮捕者没有任何申辩的机会直接予以枪决,还意味着你可能在某个根本预料不到的时候,突然被剥夺一切权力,被人扒下军装,当脑子还在一片困顿迷茫的时候,直接投入监狱。
陈尚的脑袋就摆在19u集团军司令办公室的桌子上。那副血淋淋的画面,让每一个看过的人记忆深刻。19u集团军如今一片混乱,虽然军部尚未确定新任司令官的具体人选,可是很多认为自己有能力担任这个职务的人,都在以各种方式私下或公开的活动。那种群情涌动的状况,很有些和平时期美国大选的味道。不外乎都是相互泼脏水,相互揭开伤疤,让对方的尚未把屎擦于净的屁股,和自己涂抹了大量化妆品的脸同时暴露在公众面前。比一比,看谁更漂亮?看谁更受别人喜欢?
送钱送物贿赂上级只是最基本的方法。把自己妻子或者女儿送到决策者床上,才是真正高明的手段。当然,还有更多肮脏下流卑鄙无耻的办法。在这种决定职位高低与身份地位的关键时刻,人们已经不再注重什么该死的尊严和人格。总之一句话————只要老子上去了,你就永远被老子踩在脚下。到时候,付出的一切都能收回,还能得到不少利息。
这是阴暗面。
在明面上,当然也有想要通过正当方式,从中获取机会和收益的人。
方法也很简单————只要找出最重要的案件嫌疑人李欣研,送交军法部门,让上面的军部大佬看见自己的能力和功绩,就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