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摇晃着满是微笑的脑袋:“在博士您没有答应这个建议前,我会把尸体完好封存。直到那些拥有足够司法权限的人重新开启,探究出隐藏于其中的所有秘密。”
面色冷肃的姜婉琦没有作答。他斜靠在旁边的木桌,用指头关节轻缓且极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死死地盯视着克劳德眼睛,几次张口欲说,却又在对方那无比期盼的目光中,道出一些听起来实在不着边际的字眼。
无意识催眠。这是每一个心理学医生都会的技能。
只有彻底催绵克劳德,才能顺利解剖劳伦斯的尸体。方杰并非有着特殊怪僻。他只是想弄清楚,究竟是谁杀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正当他一边小心地做着心理暗示,一边朝着停尸床位置慢慢踱去的时候。突然,只觉得胸前一紧。一种夹杂着窒息和炽热的双重刺激,从大脑最深处轰然释放出来。彻底占据了整个身体。
“热啊……水,给我水!”
斜靠着墙壁的姜婉琦,双手死死抱紧自己的头部。深插入发丛中的十指拼命地来回猛抓,在头皮上发出阵阵硬物摩擦的刺耳划音。似乎只有用这放的方法,才能稍微缓解一点点身体的痛苦。
“吼————”
炎热、干渴。
不过,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更可怕的,则是令人无法忍受的死亡窒息。
姜婉琦觉得,自己的喉咙正被一只无形巨手死死掐住。必须经由肺部交换吸收和排出的气体,在阻碍点的两端淤集着。它们迅速膨胀、增加。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头宰杀后的猪,被人狠狠抱着皮面上的破口拼命吹气。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那些变异的白细胞?
想起实验室镜头下面那些来回蠕动的白色生物。姜婉琦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他很清楚:正是这些肉眼无法看到的小东西杀了劳伦斯。可是,它们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呢?
“你,连你也被感染了?”
已经清醒fbi探员眼角抽搐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讶和慌乱。他咬了咬牙,右手从衣服内的皮带上摸出一支勃郎宁大口径手枪,死死瞄准趴在桌子上不?挣扎的姜婉琦。左手则拿起桌上的电话,用颤抖的手指重重按下键盘。
“什么事?”从话筒里传出一个说话缓慢,口气平淡却不失威严的中年男声。
“阁下,我不得不遗憾的向您报告。计划已经失败。”克劳德一脸颓然。
“哦?”
电话中的男声似乎有些意外:“目标人物不愿意接受招徕?还是他根本就不想加入?或者,是他提出的条件过于高昂?”
“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