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抬起手握住汪直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
“汪直,这些年,辛苦你了。”
“陛下!”
“先帝予臣殊遇,臣无以为报,唯为陛下效死而已!”
汪直脸色动容,神色激动。
他是当年藤峡兵变时,被掳往京城的瑶民后代。
成化三年,便净身入宫。
他在朝中毫无根基,只能攀俯皇权,成为宪宗皇帝手下的一条疯狗,逮谁咬谁,动辄就是抄家灭族。
而朱祐樘的生母纪氏,同样也是大藤峡那边的瑶民,也是被明军掳进宫的。
汪直和纪氏作为老乡,又拥有同样的遭遇,天生便有亲近感。
在朱祐樘暴露身份后,汪直便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宫里暗中护着朱祐樘。
直到成化十八年,汪直被宪宗皇帝废黜,贬去了南直隶。
宪宗皇帝贬黜汪直,不是害他,而是在保护他。
并且也随时做好了,再度起复汪直的准备。
可惜,宪宗皇帝失去了西厂的庇护后,短短五年,便无故暴毙。
此时,汪直再见到朱祐樘,心中如何不激动呢?
朱祐樘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牟斌。
“污银收入内帑,至于那些家眷,男性充军戍边,不得离开边镇。女性充入教坊司,永世为奴。”
“是,陛下。”
“微臣告退。”
牟斌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朱祐樘又要来个抄家灭族什么的。
牟斌行礼告退。
汪直瞥了一眼牟斌身上的飞鱼服,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生起一种危机感。
不行!
绝对不能让锦衣卫把陛下的圣眷,全都抢走。
他要让陛下知道,西厂才是陛下手下,最忠诚,最凶狠的鹰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