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陛下独断专行,随意处刑官员,恐怕伤及国本啊。”
王恕不愧在宦海沉浮了四十余年,张口便是一套大理大义压来,听得朝中百官,内心暗暗激动。
刘健更是长舒了一口气,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王恕这个老尚书,说话果然很有水平,一来就用道理把陛下给镇住了。
有他坐镇内阁,内阁也终于有了能和朱祐樘掰手腕的能力了。
朱祐樘根本不听王恕说的那些大道理,只反问了一句:“王爱卿,可知这些人,到底犯了何事?”
王恕并不知道其内情,此时被问起,也只好低头拱手:“臣……不知。”
“好一个不知,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为他们求情?”
“陛下,臣只从大明处刑规制出发,从治国之道……”
“少给朕谈什么治国之道!”
朱祐樘挥手打断了王恕:“汪直,念给王尚书听听,他们到底干了什么!”
“是,陛下。”
汪直点点头,从怀里掏出西厂的账本,大声念了起来。
“内阁大学士,内阁首辅万安,共从家中抄得白银十九万六千两,地契八千五百亩,其余财物九十四箱。”
“内阁大学士刘珝,共从家中抄得白银七万五千两,地契一千九百亩,其余财物二十六箱。”
“内阁大学士刘吉,共从家中抄得白银四万八千两,地契一千六百亩,其余财物二十箱。”
“户部尚书叶淇,共从家中抄得白银十三万四千两,地契六千二百亩,其余财物五十三箱,”
“……”
朱祐樘伸手,汪直立刻便停了下来。
朱祐樘盯着王恕,语气凌厉:“说!为什么朕能从他们家里,抄出这么多银子?!这么多地契?!”
“这还只是他们在京城的财产,他们的老家,朕都还没来得及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