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没瞧见,那口气和姿态临危不乱,真真是掌控全场的派头。”
“依属下看,八成尚书在家都听这女儿的。”
越王边听边饮着酒,唇角一直挂着讥讽。
趋炎附势,抛弃未婚夫,豁出名节算计宗室,若说这些可能是家族出谋划策,她只是听命行事,可今日之举……
面对没有新郎的迎亲队伍,比久经朝堂的老父还能从容面对,掌控全局的派头?呵,这性子绝非受人摆布之辈。
由此看来泉宫之事她并非单纯参与,说不得还是她的主意。
更让越王窝火的是,如今外头甚至有传言:说他早垂涎这位长嫂,泉宫一事是他暗中筹谋,以此抢夺美人,逼太子和君父成全。
被迫娶了心机女人不说,还被扣上觊觎兄长女人的罪名,半世名声都被毁了!
再多想一步,这谣言说不得就是许家为给自家开脱故意放出。
仰头饮下一大口烈酒,越王眼底是寒霜般的凉薄,“许家不是善男信女,本王府邸也不是等闲之地,她既然敢闯进来,日后就自求多福吧。”
外头热闹声还在继续,管家迎来送往招待着宾客,整日婚宴下来新郎官没露一面,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婚礼,赴宴之人无一不再私下笑谈此事。
暮色降临,宾客散尽,喧闹了整日的王府终于回归安静。
厢房内,烛光照入床帷,令颐掩在锦被里沉沉睡着,娇美的面颊在暖光环绕下如暮色芙蓉。
她忽觉脸上轻痒,朦胧地睁开眼,就见面前一张放大的人脸。
女人一下子惊醒,爬起身往后缩着,“你,你怎么来了!”
越王侧躺在她身边,一只手撑着头,迷醉的黑眸不眨地盯着她,涌动着海水般深邃的暗潮,却又炙热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