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房里睡着没醒?”
许昭妍终于开口,似火的红唇勾着一捋讥笑,她嗓音鬼魅,轻的仅二人能听道,“昨晚浪叫一宿很累吧,这身骚骨头可满足了?”
令颐闻言眉尖紧蹙,看许昭妍的眼睛惊异又愤懑。
别说高门贵女,就是寻常女子也不会这般污言秽语!
兵部尚书官居二品,是实打实的名门望族,大家闺秀哪个不是受着礼仪教养长大,纵然不敢说所有千金小姐皆品行上乘,但最起码外在的教养不会缺失,怎可能满嘴脏话。
而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了,还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不在意女子反应,许昭妍邪魅一笑,转身款款走回椅旁坐下,继续摆弄着手中金簪。
“一个簪子原也不打紧,本王妃也不是小气之人,不会为此抓着不放。”
“可偏偏这支金簪是我最喜爱的首饰,是我母亲三月前高价买回,出阁前特意给我添做嫁妆。”
许昭妍自顾自说着,没在意那边令颐震惊的双眸。
“也别怪我揪着不放,长辈心意,意义不同,且本王妃初来乍到就遇此事,若不严惩日后还如何服众。”
此刻的令颐已顾不得琢磨女人的怪异和被冤枉的悲愤,满脑子都是那句:三月前高价买回。
她清楚地记得,抄家那日身上所有值钱东西都被强行除去,这支金簪也被从鬓间扯下,连同其他首饰丢在一起,被官差成箱搬走。
清点了多日后,一箱箱财物连同她们姐妹三人被一起押解上京,她还记得,抵达京城那日是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