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会这么做?
凌恒脑子里瞬间出现一张脸。
能出入他的房间,还对皇家有怨恨,且有胆量心思做这些的也只有那个人。
是啊,方才就是她收拾整理的书桌和床铺。
胸腔越来越憋闷,喉咙似被封堵了住,凌恒再也喊不出声,他艰难地大口呼吸,可吸进去的空气已不足以支撑喘息。
他已是病入膏肓,所剩没几日,那姑娘就这么耐不住吗?还是一定要亲手了结他为家族出气?
身体的溃散容不得他再多想,也没有多余力气再去恼恨。
其实是她又如何,早晚这一天会来,也算给了自己个解脱。
病魔迅速吞噬全身,痛到极致后反倒没了知觉,仿若一切都要解脱,凌恒眼前渐渐模糊,混沌中似听到外面悬灯贴联的笑闹声。
若可以,他只想撑过这个年节,让众人好好将年过完,凌恒嘴角一丝苦笑,临了,他终究还是连累了大家。
但也是最后一次了。
院内侍从帮着将大门灯笼悬挂好后,又来到院中张贴春联剪纸,不敢打扰主子,几人轻声说笑着,手里来回比画着窗花。
南缃端着做好的竹筒饭返回,正巧遇上归来的茗山,茗山接过竹筒饭后给太子送到房里。
南缃立在院中闲看着众人忙碌,她体会不到大家的欢愉,喜庆的气氛只会将她记挂亲人的忧愁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