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在遗信里说了,你如今已是王妃,得了好归宿她很欣慰,可你的出身却是大忌,她的存在只会让你蒙羞。”
想到杨氏信中所言,许尚书老眼微红,“她说她对不起你,没能给你好的出身,让你跟着她受了多年委屈,她一生没带给过你荣耀,也帮衬不到你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累你。”
“不!”许昭妍痛哭流涕,“娘亲说的什么话,什么拖累,什么蒙羞,她生我养我,我感激她爱她都来不及,哪里谈得上拖累。”
许尚书给她擦着眼泪,哀声叹道:“你还年轻,不懂为人父母的心思,做娘的都是为了女儿好,你兴许不介意那些,可是你娘都会为你想到。”
“娘亲怎么那么傻。”
许昭妍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女儿现在日子好了,正是回报她生养恩情时,可她却走了,连尽孝道的机会都不给我。”
“娘啊,你怎么那么傻!”
许尚书也没想到那个妩媚风情大大咧咧的女人会做出这举动,她是烟花出身,是见不得人的外室,可纵然身份低微,但那份爱女之心却着实让他意外且动容。
许尚书愈发觉得对不住她们娘儿俩,再想到家中嫡妻,脸色不禁沉了下来——若非她当年执意阻拦,杨氏早已入府,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光景。
这么想着,许尚书不由对妻子生出怨怼。
“你娘亲一心一意为你着想,对你的爱不求回报,所以女儿啊,你更该珍惜你娘亲的心意,好好在王府过日子,这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许昭妍呜咽着嗯了声,继而靠在父亲肩头继续哭泣,在许尚书再三劝解下才稳定下来。
离开时,许尚书又叮嘱她收好情绪,莫让人发觉端倪。
……………
地宫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台上蜡烛燃尽了几支,外头偶尔传来一两记捶打声,那是外头工匠在做最后的整葺。
南缃蜷缩在墙角,她想念姐姐,想念远在流放地的亲人,记得分离时她还坚定地向双亲保证,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为家族平反,让他们保重好自身,等待一家人团聚。
而此刻的爹娘哪里知道她就要永远离开他们,一家人再见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