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村去躲避的男人们,也陆续开始回到村落,见村里的人一个不少,鸡犬都未丢一只,甚是奇怪。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斜阳慢慢照进了村落之中。
这时村落的后方又是一行人出现,站在村口,正是孔武与一百亲随军。
村里的人见了,先是有些慌张,再看村口的那些军事的衣服与之前路过的一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一个老汉还从家里舀了一碗水跑到村口递给孔武,道:“将军,你们这是什么军啊?从前的军队路过十室九空,而今日老汉我还真是长见识了,竟然不差一人。”
孔武看着老汉,接过碗,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老汉看着孔武,嘿嘿一笑,道:“将军……”
老汉话未说完,只感觉心口一热,一腔热血随即喷出,老汉满脸诧异,看着自己胸口顿时多了一把刀,顺着看去,那只抓着刀柄的手,恰恰就是刚才那只接过水碗的手。
老汉顺着这只熟悉的手看上去,只见孔武闭着双眼,眼角含泪,空中喃喃道:“从前是十室九空,今日恐怕要十室十空了……对不住了,老汉……”
老汉这才倒了下去,村里观望的人顿时傻了眼了,突听一村妇惨叫一声,这些村民才顿时明白了什么,立刻开始四处逃散。
孔武立刻对一百亲随军道:“一个不留!”
一百亲随军得令后,立刻仅存开始屠杀,亲随军有火器在手,杀人也方便了许多,根本不要跑到面前,直接排在一字型,开枪射击即可,短短数十分钟,全村二百多人,竟然没有一个活口,地上的血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鲜红。
孔武从马上跃下,徒步走进村落,看着满地躺着的尸体,心头只感到一阵剧痛,终于人手不住,冲天一声狂吼。
就在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从意见茅庐之中传来。
亲随军闻声纷纷赶至,将茅庐围的水泄不通,其中一人一脚将门踢破,举起枪对着屋内正准备射击。
却听孔武一声大吼,道:“你们疯了么?”
只见孔武一脚将那人踢翻,随即冲击屋内,只见那茅庐甚小,只有一个用茅草堆积的床,床上一个襁褓,孔武立刻上前将襁褓抱起,看着襁褓内的孩子尚未满月,本来还在哭泣,看道自己竟然破涕为笑,咯咯笑个不停。
孔武看着婴儿不禁一叹,回头对一百亲随军道:“你们去检查还有没有活口,然后跟上沐帅的部队!”
其中一人问孔武道:“那么孔将军呢?”
孔武看了一眼那人,随后道:“孔某一会便赶至!”
亲随军无法,只好出了茅庐,在村里将地上的尸体一一翻看了一遍,确认再无活口之后,这才上路去追赶前面沐临风的军队。
孔武看着怀中的孩子,随即除了茅庐,跃身上马,向相反的方向奔去。
沐临风在前方听到后方的枪声,不禁也微微皱眉道:“唉,老乡,就当我沐临风对不住你们了……”随即擦去眼角的泪珠,对着将士们喝道:“继续前进!”
过不多时,那一百亲随军赶上了主力部队,沐临风问道:“孔将军呢?”
其中一人向沐临风拱手道:“孔将军令我们先来会合……”
沐临风奇道:“究竟怎么回事?”
那人将婴儿的事对沐临风汇报之后,沐临风微微一叹,道:“不用等孔将军了,继续赶路吧!”
沐临风自然知道孔武抱着那婴儿去了哪里,别说是孔武,就算是自己在当时,是否真能下的了这个手?虽然他沐临风也杀过人,还杀过不少人,但是面对一个婴儿之时,他自问自己铁不下这个心肠。
沐临风率着众人一直奔行了数十里,孔武这才又赶上大部队的步法。
沐临风看了一眼孔武,一句话也没有说。
孔武也没有向沐临风交代什么,只是骑着马默默地跟着。
沐临风与孔武两人互不说话,使得整个队伍都显得十分的压抑。
两人一直率领着军队向西北而行,这日夜时全军已经奔行了近两百里路,将士们早已经是人困马乏,筋疲力尽。
沐临风看了下手表,又看了看身后的将士,心道:“若是当真一路不休息,这些人到了凤阳也没有力气战斗了!”想到这不禁叹了口气,随即命令众人就地休息,随即派出探子继续前进探路。